听见他的声音,方嘉禾心里的寂寥才被驱散一些。
他对着摄像头笑了笑,伸手用袖子接了一些雪,趁还没融化,要给庄越看。
其实他也知道,摄像头根本很难看清落在他袖子上的雪,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和庄越分享。
庄越也没说看不看得清,开口问他:“怎么不穿外套?”
经他提醒,方嘉禾才像是感知到外面的温度一般,跟着打了两个喷嚏,退回客厅的沙发。
跟庄越聊天时,方嘉禾时常弄不清重点,想把自己遇到过的开心的事都告诉他。
庄越一直都在听,也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说了好大一会,才想起庄越还站在外面听他啰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说太久了,你快回车里吧。”
“还好。”庄越虽然这么说,但方嘉禾看见他衣服上已经有雪积成薄薄一层,他连忙说了再见,等庄越挂电话。
庄越那边屏幕很快黑了,但通话还没有挂断,方嘉禾想庄越到车上应该就会挂掉,起身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后又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后来因为太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睡到一半,迷迷糊糊想找手机,手在另一边扒了扒,翻过来发现屏幕居然还亮着,下面显示他和庄越通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两个小时。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庄越,竟然还听见了回答。
“抱歉,我以为你之前挂了,我刚才睡着了,你说什么了吗?”庄越那边的摄像头已经关掉了,屏幕里只剩下方嘉禾睡醒后有些乱的头发和有些不清醒的脸。
庄越嗯了一声,说:“知道你睡着了。”
那边没什么杂音,但又不像是已经回到家里的安静,偶尔会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和另一个人的说话声。
方嘉禾听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对,问他,“你还在外面吗?”
“车坏了。”庄越平静地说,“在等司机。”
“在哪啊?”方嘉禾走到窗边,发觉小区里的树和灌木也都顶了一层积雪,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在外面久待。
庄越说了个地址,离方嘉禾家就两条街道,走过来只需要十多分钟。在得知司机正在堵在市中心被管控的街道,而附近迟迟叫不到车后。
方嘉禾有些坐不住,问他要不要在他家来待一会。
今晚是跨年夜,许多繁华的街道都被限流,可想而知打车有多难。
庄越没有立刻回答,关掉麦克风,隔了十多秒才打开,说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方嘉禾裹了件外套,往庄越给出的地点走去。
还没走到目的地,他就碰见了庄越。
庄越看见他后走过来,抬手把他外套的领口弄得更严实些,透不进任何冷风。
方嘉禾牵住他的手,发现温度比他想的还要冷,拉着他很快回到公寓。
方嘉禾把窗户都关紧,开了暖气,给他倒了一杯自己晚上做的热巧克力。
“今天就不喝咖啡了吧,试试这个。”方嘉禾把热巧端给他,有自信自己做这个比泡咖啡好喝得多。
庄越喝完虽然没有说特别夸赞他的话,但最后也把杯子里的热巧喝完,比上次喝了一口就要倒掉的咖啡进步许多。
晚上方嘉禾和庄越一同坐在沙发上,以往每次庄越来,都不会停留太久,他也没有期待庄越能够陪他一整晚,因此也没有问庄越什么时候离开,珍惜地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秒钟。
整点的时候,市中心升起巨大的烟花,接着其他地方也跟着升起烟花,为这座城市迎来新的一年。
方嘉禾跟庄越两人躺在沙发上,客厅灯光开得很暗,房间里的颜色也跟着窗外腾空的烟花变换。
方嘉禾有些困,但还是没忘记要和庄越说祝福的话,祈祷明年他过得开心,所有事情都顺顺利利。
庄越扣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头发,看了他一会,才说:“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就给我发消息。”
那时方嘉禾当然想不到,庄越又编造了一些借口,才可以在那天待得比往常都久一些。
现在想来,庄越也早已将他透彻的了解。知道他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总是尽可能的找时间跟他在一起。
那些被有意不提及的过往,像是上了涂层的油画,方嘉禾只看到片面,经庄越偶尔的透露和方嘉禾不再局限的想法后,才终于得以还原庄越不露声色做过的每件事。
元旦前几天,庄越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