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以身涉险。”
大巫忽然笑了起来,打趣道:“那可不好说,小九那一点就炸的火爆脾气,怕是早想好了要怎么报复回来的。”
白澈抿了抿唇,面上表情阴晴不定,就连大巫看了都觉得发怵。他走到鹤羽床边,看向这个单薄苍白的少年。那少年呼吸羸弱,脖颈盈盈一握,只要他愿意出手,甚至都不需要施加一丁点儿的法力,就能让这个缠着小九的鹤族小子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可想起白锦欢眼下那未干的泪痕,白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眼眸阴沉退去,依旧是翩翩公子般的温和清明。他一向对白锦欢纵容忍耐,只希望看见他的笑脸,没曾想有朝一日他竟然会为这样一个同青丘狐族不相干的妖类哭泣。
“我会看着小九的。”事关白锦欢,白澈总是特别谨慎。他对大巫作了个揖,缓声道:“还望大巫将这个小子救治好,小九对他的恩情,要让他留着这条命还。”
机智狐狐擅自行动
鹤羽是在半个月后醒来的,当他缓缓睁眼,眼前视线模糊朦胧,久未视物的眼睛受不了柔和的夜明珠光泽,刺激得他落下泪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在妖族密林中身消魂陨,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得见天日的时候。
他四肢乏力,身子软绵,几乎用不上一丝力气。鹤羽费力地辨别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只觉得这高大威严的地宫宫顶如此熟悉,好像在何处见过。床边好似有人俯身歇息,细密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耳侧,吹起了他的鬓发。
鹤羽想扭头去看,脖子却像是被人砍了重接般僵硬无力,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让他四肢百骸跟着疼痛难忍。他受不住这样的疼,手臂抬起了几寸便不堪重负地垂了下去,同时发现自己的衣袖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半点使不上力气。
那人好像被自己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弄醒了,他“蹭”得一声站起身来,又因为猛然的动作有片刻的眩晕。下一秒鹤羽的耳边便响起了一声熟悉的惊呼,让他控制不住地鼻尖一酸:“鹤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居然是白锦欢,居然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鹤羽哀痛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泪水,顺着脸侧滑落下去。
在密林时一人独面群狼伏击,他赤手空拳寡不敌众,刚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后来便被彻底压制。在身受重伤内丹被夺时,望着面前狞笑着的狡猾狼妖,他心里只有一个深可见骨的念头。
若今日身死魂陨,做鬼也不会放过这群狼妖。
他当真没死,或许真是祸害遗千年,鹤羽自嘲地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从他醒来的那刻,他便用神志探查了一番自己体内。身体受伤尚有治疗之法,可体内所存妖丹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片彻骨的冰凉。
他的内丹被狼妖抢去,从此往后,再也不能流畅自如地使用妖法。仙鹤一族住在云上,没了妖力,他无法振翅高飞,甚至连家都回不去,只能卑躬屈膝地在青丘地宫寄人篱下,再没有往日潇洒肆意的傲骨。
鹤羽绝望地想到,他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鹤羽醒来的那一刻,白锦欢便动作迅速地给大巫传去了讯息。大巫因为要照顾虚弱的白锦欢和这重伤初愈的鹤族小子,没有再独自一人住在青丘后山,反倒是让小狐妖在地宫里给他收拾了一间偏僻安静的屋子,暂时住了下来。
收到消息后,大巫来得极快。见鹤羽已经转醒,他眼前一亮,就连眼周的皱纹都洋溢着难言的喜悦。身为医者,世间最快乐的事不过是患者在自己的救治下安然无恙,明白一切都在往好的境地发展。
他走到鹤羽床边,一边用治疗灵力护理着鹤羽残破的身子,一边又同人间大夫一般搭腕把脉,细细研究着鹤羽体内的脉象。见他体内断裂的经脉正在连接重生,便知道白锦欢日日夜夜的担忧没有白费,他真的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了鹤羽一条命。
大巫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要人能够醒过来,之后一切的自我疗愈和药物吸收都能方便高效许多。原先他还担心鹤羽是否会因为重伤,意志昏沉,从而沉睡不醒,如今看来,倒真的是虚惊一场。
大巫欣慰地笑了起来,同时用治疗灵力缓解鹤羽身上因为伤势和久躺带来的酸痛感。他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人,对着鹤羽说着白锦欢这几天的辛苦奔波:“小子,你可醒了,这些天小九总是守着你,谁劝都不走。”
“大巫,别说了。”白锦欢有心想让大巫闭口不言,可这位医术高超的老人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白锦欢和鹤羽之间这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