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思绪繁乱,多梦迷离。白澈,青玄,鹤羽,墨璟的脸在他脑海中层出不穷地浮现消失,层层叠叠的荒诞梦境让他睡不安稳,眼角竟然悄然流下一滴眼泪。
这滴突如其来的泪珠将白锦欢从凄迷繁乱的梦境中拉回现实,他泪眼朦胧地睁开双眼,床头皎洁明亮的夜明珠正在发着莹莹亮光,照在他半边侧脸上,衬托得泪迹未干的眉眼更加忧愁,像是有着无限心事。
白锦欢一颗心牢牢地坠着,半点都不轻盈。他半阖眼皮,幽幽舒了口气,侧过头去睁开眼睛,却见七哥白澈正坐在不远处的檀木椅上,端起了桌上茶盏。那茶水应是刚上的,还悠悠冒着热气。袅袅热气扑上他的面孔,让他的五官都瞧不真切。
白锦欢心头一跳,他本就心情低落,现下更是有些羞恼。他着实被突然出现的白澈吓了一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知七哥近来什么毛病,平日里神出鬼没,不知踪迹,现下又脚步轻巧,喜欢偷偷摸摸进人房间。
他擦了眼泪,别过头去,不太想理白澈。既然七哥非要在自己养病的房间里喝茶,他这个做弟弟的,又怎么能不讲道理地将人赶出去。白锦欢心上郁闷,七情六欲都毫无保留地上了脸,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
可白澈却独独是那个没眼色的。
白锦欢虽然身体虚弱,可妖族中人五感极佳,他自然能够听到身后那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七哥不知什么时候喝完了茶,正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床边走来。
说来奇怪,狐王不在青丘的这些日子,地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白澈在操办。白锦欢从来不喜这些琐碎事务,在料理政务方面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只会添乱。白澈也不怨他,任劳任怨地跟在白锦欢身后,帮他收拾烂摊子。
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嘴皮子向来伶俐,三言两语就能让争执不下的两方化干戈为玉帛。白锦欢知道自家七哥是个有本事的,自己作为小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跟在哥哥身后混吃等死,潇潇洒洒做个纨绔子弟。
可向来在外人面前知情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