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杯茶水,递给白锦欢,优哉游哉地说道,“他那儿子我倒是见过一面,长得极为俊秀,是个芝兰玉树的妖界子弟,我想你应当会喜欢他的样貌的。”
明明是句正常的调侃话,可从狐王嘴里说出来,倒显得分外不正常。白锦欢眉毛一挑,给了在一旁暗地里偷笑的青玄一眼刀,同时觉得很有必要在狐王面前肃清一下自己的人物形象,嚷嚷着喊道:“父王,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吗!”
“哟,难道我家小九转了性子,不爱那些娇俏颜色了?”狐王故作吃惊地翻旧账,将小儿子曾经放出去的厥词一一拎了出来,倒让将自己曾说过的话忘了一干二净的白锦欢哑口无言。
狐王但笑不语,那副揶揄的模样让白锦欢看得分外不爽,又败于淫威不能发作,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去欺负欺负青玄。白澈用妖法变出一副棋盘,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和狐王对弈,顺便拿白锦欢和青玄相互打闹嬉戏的笑言当嘈杂的背景音乐。
浩浩荡荡的狐族车马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倒是一副恬静自得的景色。一个时辰悄然从对弈的棋盘落子间溜走,狐王亲近的侍从恭敬地掀开帘子进来禀报,走走停停的队伍在耗费了一周时间后,终于来到了妖界最东边,龙神渊面前。
狐狐听闻太子渡劫
龙宫里德高望重的千年老龟拱手站在深渊前面,脸上笑容恭敬谦和,可细究起来倒显出几分虚假。白锦欢站在狐王身后,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龙宫选出来的接待人,越瞧越觉得惊奇,拉住身旁的青玄和他说着悄悄话。
“瞧这人面上的虚伪劲儿,没个千年道行还真学不来。”白锦欢声音一顿,像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紧急找补道,“我可没骂他,我是在夸他。这人笑得滴水不漏,跟面具似的,让人感觉除了笑外没有旁的表情,倒也是神奇。”
青玄不像白锦欢那般无所顾忌,到底懂得避着点人。他眼珠子一转,四周打量了片刻,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才用手掌掩住唇齿,对白锦欢应答道:“公子这话千万别被旁人听去,不然怕是要闹一场不小的风波。”
他压低自己的音量,凑到白锦欢耳朵旁,小声嘀咕道:“来龙神渊前我花了点时间做了些攻略,这接待人应当是龙宫里的龟丞相,在龙族的地位和青丘的大巫不相上下。龙族派他出马,想必是极为重视这场宴请的。”
白锦欢边听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一旁的青玄,青玄话音刚落,他就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锤了一下小妖奴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地戏谑道:“可以啊小青玄,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知道的挺多的嘛。”
青玄被白锦欢这明晃晃的调侃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垂下头去腼腆地笑了一下,脸颊上泛起微微的绯红:“公子别打趣青玄了。”
见青玄羞赧,白锦欢还欲说些什么,就听已经结束交谈的狐王咳嗽一声,示意他们适可而止。被狐王警告性地瞪了一眼,白锦欢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顿时就收敛起来,乖乖地跟在狐王身后一言不发。
传闻中德高望重地龟丞相站在龙神渊跟前,毕恭毕敬地给狐族一些前来参会的重要人物发了避水丹。狐王将带来的大部队安驻在了龙神渊旁,自己则带着一小部分人吃了避水丹,跟着龟丞相进入龙神渊。
遥看漆黑如墨的水渊进入后却是一片澄澈,可这万丈深渊得天独厚,远没有看上去的温和无害。若是没有龙族特有的避水丹的功效,潜入深渊的外族人妖力会被寒水压制,不消多时就会感到胸闷气短,不能继续下潜。
狐族是龙王特意邀请的座上宾,自然得了最尊贵的待遇,吃了避水丹后非但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感到身子轻盈,犹如游鱼。白锦欢从未到达如此深渊之境,看哪儿都是惊奇又新鲜,要不是白澈在一旁紧紧地拉住他不让他乱跑,怕是早撒欢去了。
下潜之后,眼前场景豁然开朗,一座巍峨又庄严的宫殿伫立眼前。龙宫占地千里,层楼累榭古色古香,牢牢占据着龙神渊的最底部,好似神话故事中的失落之地,让人有无限遐想。龟丞相面上的笑容恭敬又谦和,回过头对着狐王介绍道:
“各位贵客,我们到了。”
龙宫上下好似被一个隐形的屏障保护,隔开了深渊寒水,进入屏障之后,又是温暖如春天。狐族族人前头有着龟丞相引路,一路上畅通无阻,倒是让白锦欢少了许多能够打量四处环境的空闲。
站在龙宫大门前,雕梁画栋的建筑古朴又辉煌。龟丞相拿了自己的令牌扣在门边的凹槽上,那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