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再被拂落,白锦欢便顺杆子往上爬,一边给狐王捶腿,一边讨饶地说道:“对不起父王,这事儿有点复杂,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没渡劫成功前,墨璟本来只是人间一个普通凡人,我招惹他后又怕他受牵连,便把他送回了人间。”
“肚子里的孩子是墨璟的,我怕您怪我不着调地谈了一段人妖恋,又怕您去找墨璟麻烦,便把他的真实身份瞒了下来,将错就错地认了旁人的关系。”白锦欢眉毛耷拉下来,他垂下头,眼皮却不安分地往上掀,“父王,您不会怪我吧。”
听完了白锦欢的解释,狐王现在一个头顶两个大,他这人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对上自家小儿子那委屈可怜的眉眼,心底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发不出了。他还顾忌着白锦欢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没让他跪多久。
狐王双手抄住白锦欢的臂弯,手上发力将人从地面上拉了起来。白锦欢虽然没跪多久,可有孕了的身子到底不如从前争气,这么一小段时间就压麻了腿。猝不及防被狐王从地上拽起来时,他双腿仍旧软绵无力,不停叫唤。
狐王看着白锦欢这皱眉忍着酸麻的表情,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被碰瓷了。他吩咐青玄将白锦欢扶到一旁的座位上,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更多的是忧心忡忡,看向白锦欢的视线满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怨怼。
狐王幽幽地叹了口气:“小九,我该怎么说你好啊。”
白锦欢揉着膝盖,青玄则俯在自家公子身旁帮白锦欢揉腿。听到狐王这一声遗憾的叹息,主仆两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狐王的视线一会儿落在白锦欢身上,一会儿落在青玄身上,看哪儿都觉得生气,没好气道:“你说你和那三太子心意相通,我看他倒是不想认你的样子。”
“你没听那三太子殿上说,只在今日初次见了你,摆明了就是想和你撇清关系。”狐王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恨屋及乌地也埋怨上了龙王,“那精明的龙当真的一脉相传,生了个儿子也是一副会算计的模样。小九,你还维护他,总有一天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白锦欢呵呵一声,对狐王的话不置可否,笑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父王,墨璟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好,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狐王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锦欢,见他有了心上人就开始忘了自己这个父王,更是有些被比下去的恼怒,“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瞒了这么多,今个儿在殿上,我也不会那样手足无措。”
“对不起父王,事出有因,我之后再跟您慢慢解释。”白锦欢垂下头,摆出一副乖巧认错的姿态。如今将心头隐瞒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他这心上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挪了地,给他留出一片能松口气的空间来。
原先他瞒着事情,所有的东西都得一个人痛苦地思考,不能对人宣之于口。现下没了顾虑,他也就回到了那副听之任之的状态,将自己的想法对信任的父王说了出来:“父王,肚中孩子毕竟不是小事儿。如今墨璟已回归身份,咱们也不好再瞒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狐王面上表情,思索着他可能有的想法,试探地问道:“您看您能不能找个时间将龙王约出来,咱们一群人坐下好好谈一谈,怎么个处理法?”
“白锦欢,你真是给你父王挖了好大一个坑!”狐王用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恨恨地盯着白锦欢,伸手在他细嫩的脸上拧了一把,“人三太子好好在人间渡个劫,你还非得掺和进去。现在好了,人倒是成功历劫归来,你倒是把全部身家赔进去了。”
“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吗?”狐王收回手,见白锦欢脸上已经被自己掐出了一块红痕,心里头仍旧不解气,“他们说龙宫三太子历的是情劫,在人间历劫时遇到个负心汉负心薄幸,始乱终弃,这才顿悟情劫脱胎换骨。”
“小九,你坦白了告诉我。”狐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锦欢,不肯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探究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一切虚实。他的语气认真,收了所有外放的情绪,神情难得认真起来,一字一句缓缓道:
“流言中负心汉负心薄幸始乱终弃几个字,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白澈坦白墨璟死因
“没有,绝对没有!”听着这样的控诉,白锦欢腿一软,险些又要从座位上跌落下去给狐王跪下,幸亏一旁青玄眼疾手快,捞住了自家公子下滑的身子,却没能堵住他那快把狐王气死的嘴,“儿子是什么样的人父王最清楚了,我是那负心薄幸的人吗!”
“这可不好说。”狐王面色冷然,一双眼睛斜睨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