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同学老师一块儿享用,吃的就不仅仅是汤圆,而是一份回忆。
然而总有个别不识趣的人。
“好甜。”莫昂吃了一颗就吃不下了,“不喜欢,你要吗?”
他看颜再宁吃得很香的样子。
“就你挑食。吃完,别做另类。”颜再宁说。
“我真不喜欢吃,小时候我爸做给我吃,黏住我的喉咙,进医院才取出来的,从此有阴影了。”莫昂把自己的汤圆往颜再宁的碗里舀,“你不是最爱吃甜的么?给你给你。”
颜再宁却对他的那段经历很感兴趣,问他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我七岁那年,我爸带我去瑞士采风,刚好也是元宵节吧?中超没有卖,他就自己买糯米回来做,结果他一个元宵做的跟个包子差不多大。”莫昂夸张地比划,“我吃了,特难吃,咽不下吐不出,它在我喉咙里化成了胶水。那真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你和你爸在外面,过得也挺不容易。”颜再宁怜悯地说,“下次我给你做肉汤圆吧,咸口,没准你会喜欢。”
“那你要做得特别好吃才行。”莫昂说。
他就这么侧着身子看着颜再宁,有时候他的视线直勾勾得几乎冒犯,可他却很喜欢,甚至是很享受用眼睛紧锁颜再宁的感觉,仿佛这样就会有一根无形的线,可以从颜再宁的各个地方延伸出来连接到他。
他发现颜再宁吃汤圆的时候喜欢先在勺子里咬破一个小口,让馅料流出来和糖水混在一起,再一口吃下去。
“看什么?”颜再宁用眼尾斜了他一眼,莫昂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目光带着多大的侵略性,时常让他有种被火光接近的错觉。
“嘴角,粘上了。”莫昂说,他伸出手用拇指帮颜再宁擦去,再舔掉。
颜再宁抬眼看了看四周,嘀咕:“又这样。”
周日的早上,高三生宝贵的半天休息,莫昂用来陪郑家欢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查。
郑家欢年纪轻轻,体质非常好,半个月的时间骨头就完全复合了。拆掉指套后他活动活动小指,除了有些酸胀,已经完全不痛了。
它的作用还没发挥出来,就已经康复了。郑家欢眼中些许黯然。
“哥,你看,好全乎了。”郑家欢张着指给莫昂看,“这份恩情我记着了,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莫昂:“用不着,改天你去再宁面前叫他声嫂子就行。”
郑家欢登时打了个激灵,想象了那个场面,恍如雷劈:“还是给我留条牛马命吧……”
莫昂嗤笑一声,低头回手机消息。
郑家欢跟在他后头扯皮:“阿宁知道你去哪儿吗?周末你不在家他不会怀疑吧?”
“怀疑什么?反正你的手都好了。”莫昂说,“他今天和他妈妈去看楼盘,还问我参考意见呢。”
“你有啥意见?”
“我让他们买隔壁空着的,到时候我搬进去。”
“豪横!”郑家欢竖起大拇指,“你们也不觉得腻歪得慌,在学校里是同班同学,回家也还挨着,二十四小时都没分开过。”
莫昂严肃纠正:“我们没有一起睡觉,严格来说每天最多只在一起十八个小时。”
郑家欢一脸胃疼,反正他绝不能接受和颜再宁在一块儿十八个小时,每天,会疯掉的。
“你不懂。”莫昂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小光点,“我还觉得不够呢。”
郑家欢干笑:“我是没什么机会去懂了,程子驯他已经不理我了……”
莫昂疑惑地看着他。
郑家欢:“前天他突然来我们班帮老师拿落下的书,不小心看到我和我们班女生玩闹,纯开玩笑的那种,我怕他误会就追上去解释,他就说、他就说……”
我说过,在学校里你别和我说话。
郑家欢想让自己以轻松调侃的口吻说出来,可话语不由自主全化为苦涩。
莫昂问:“你和那个女生干什么了?”
郑家欢低头看脚尖,“我不是一伤患吗?就让她们多关照关照我呗,帮我揉揉肩抄抄笔记什么的……”
莫昂无语了半晌。
郑家欢小声为自己辩解:“我跟她们都是闹着玩儿的,我就是爱和别人开玩笑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他明明知道我受伤了,我都好了他都没问过我一句。哥,你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想的?”
“你可别污蔑我,我既不会跟女生装惨,也从来不拒绝和另一半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