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千万,数罪并罚,他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陶岸歌方的律师本就是业界精英,每项证据都咬得很死,不留一丝周旋的情面,莫恒守方只求尽量降低量刑,但听到自己可能要吃十五年牢饭,莫恒守慌乱不已,最后陈述他苦苦哀求,说自己只是心里不服气,没打算下死手,并且还有个未出生的孩子需要他的关爱。
听众席上,坐在最后排的莫嘉江戴着墨镜,让人看不出她通红的双眼。
“他甚至都不愿意提一句我妈因为他高血压住院的事。”莫嘉江有恨,有怒,有心酸。
“别再对他抱有期望了。”她身边的颜再宁低声说,“从今天起,就是新的人生。”
她擦了擦眼泪,“嗯。”
颜再宁又望向了旁听席第一排靠边上的那个人。
今天他还是黑色,从后面看,黑色西装令他有种线条分明的凛冽。作为受害人的他,今天并没有陈述或作证,哪怕在法官宣判结果时,他的脑袋都微微低垂着,像在打瞌睡。
退庭后,莫恒守被羁押退场,他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情急之下猛地扑向了坐在公诉席的陶岸歌:“你非要逼死我才罢休吗——”
庭审结束后他就像失了魂似的,谁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下策,法警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一道黑影箭一样踩着隔栏越过去,在莫恒守就要触碰到陶岸歌之际,被他一脚踢开,重重摔倒在地。
莫昂提起莫恒守的领子,狠狠扬起了拳头——
“茫茫,住手!”陶岸歌喝止。
旁听席上的颜再宁也霍地站起来,心被高高吊起。
剧痛没有降临,莫恒守睁开了眼睛,那拳头凸起的指节泛白,一定会像石头那样坚硬,要是砸下来,他怀疑能把他的头骨砸烂。
“你胆敢碰我妈,我让你挫骨扬灰。”莫昂的声音如呓语,可眼睛里仿佛是淬了毒,在莫恒守看来就是个危险的疯子。
莫恒守被铐上手铐带走,莫昂转身观察陶岸歌有没有受伤。
“谢谢你保护妈妈。”陶岸歌低声说,“但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在法庭上动手?”
“出了法庭就可以了吗?”莫昂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
法院外,早就有一群记者等候着要拿到第一手新闻,陶岸歌一出现,就蜂拥围上去,长枪短炮堵得水泄不通——
“陶总,可否告诉我们庭审结果呢?”
“听说莫恒守会买凶杀人,是您长时间对他的打压所致,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您对莫恒守的毫不留情,是为了将莫家人彻底驱逐责信集团吗?”
“责信因为这个丑闻导致原本收入囊中的市政区域能源站项目被退标,对此您有何看法?”
陶岸歌冷肃直视前方,不面向任何一个镜头:“抱歉,我不会在这里回答任何问题,请各位记者朋友们不要拥堵妨碍他人。”
莫昂拧着眉头,用身体挡开那些记者为陶岸歌隔出能走的道路。
可还是很难防住四面八方的话筒怼到过来,有一个甚至要顶到陶岸歌的下巴。
“滚开!”莫昂将那拿着话筒的手挥开。
记者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话筒脱手掉到了地上。
他的这个举动令场面惊了片刻,就趁这时,莫昂护着陶岸歌快步上了车。
车开动后,陶岸歌还回头望向那些记者,想知道话筒掉落后还引起了什么危险动乱。
莫昂皱眉扯了扯领带,冲副驾的elvis说:“今天外面那么多记者,你们怎么安排人手的?”
elvis歉意道:“我们已经安排了一场专门回应今天庭审的记者会,没料到刚结束就会有那么多人来围堵。”
莫昂掀起嘴唇嗤笑:“没料到?要是刚刚……”
“好了。”陶岸歌按住了莫昂的手,“elvis,你回头联系一下新日社到场的记者,刚才茫茫不小心碰掉了她的话筒,向她表示我们的道歉和慰问。”
“好的。”
陶岸歌拉着儿子的手,认真地注视他:“茫茫,你今天怎么了?在庭审上的态度不积极,出来之后又表现得很冲动,这不像你。”
莫昂却不看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我就是这样,难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你就不认我是你儿子了吗?”
“你怎么会突然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陶岸歌不解道。
莫昂不说话了。
陶岸歌叹气:“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