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实地答道。
商池再次打量着二号病人的神情,一个从小学开始就离开村子的人,为什么在一号病人的定义里,依然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他问道:“那现在又为什么会回到村子里?”
除非这个二号病人后来又选择了回到村子,和一号病人有所接触,不然一号病人不可能认识一个从小学离开村子的村民,也就不会说认识二号病人了。
二号病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沉默了下去,似乎有些悲伤,最后才回答道:“因为村子里有需要我的地方。”
商池没有回答,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到了半个小时了,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是因为狼吗?”
二号病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有些犹豫,最后他才小声说道:“时间快到了,饶医生你先走吧,别耽误了时间,下次我会告诉你的。”
商池再次看了一眼时钟,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站起身,和二号病人道别。
二号病人也站起来和商池道别,还送他走到门边,亲自把门关上。
商池看着关上的二号房间的门,他刚刚看到二号病人关门的时候,手上有一张纸巾——二号病人是小心地隔着纸巾关上门的。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强迫症往往和焦虑症一起出现,患者会出于某种焦虑情绪而反复刻板地做一件事,比如担心自己没关上门,所以出门前反复回来五六次看门有没有锁上。那么二号病人擦玻璃杯的原因是出于什么,他在担心什么?
不,二号病人不是在擦玻璃杯,他只是在擦指纹,联系到他刚刚关门的时候都是隔着纸张的。所以二号病人真正的焦虑是……留下指纹?
商池没有继续想下去,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他打开了三号病人的房间,在打开门之前他做好了一切准备,毕竟那张纸上关于三号病人的信息除了人格分裂症,就只有一张被墨汁抹黑的脸,没有展示面容,和别的病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他甚至都做好了打开看到三号病人脸上没有脸的准备,但打开之后,却是一个面容普通的男性坐在床边上,架着脚,脱了一只袜子,看着电视“哈哈笑”,地上还有他磕的瓜子皮。
电视机里放着以前的经典老剧,从内容到台词到演员都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饶医生来了?”三号病人看到了商池,但没有起来招呼他的意思,坐在原地没有动。
商池先抬头去看时钟,而这个时钟也是六点钟,和一号病人的时钟是同一个时间,所以这时间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商池一边想着,一边在三号病人对面的椅子上做下,状若无意地说道:“我不是每次都是这个时间来吗?”
三号病人的眼睛还在看着电视机,嘴上却七嘴八舌地开始自己吵架:“不是,饶医生来的时间也不一样。”
“他又没说错,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晚饭后过来。”
“但上次不是七点半!明明相差了很久!”
商池没有出声制止三号病人自己和自己吵架,只是听着谈话内容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从三号病人说的话看,他并不是在相同时间来的,只是差不多会是晚上六点,但会有所误差,偶尔会有晚到的情况出现,这和二号病人说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三号病人终于吵完了,开始继续磕着瓜子看电视,甚至都没有把瓜子给商池递一点的意思。
商池看了一眼时钟,吵架的时间就浪费了很久了,看来要从三号病人这里获取信息很不容易:“先做个自我介绍,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
他想知道三号病人的人格分裂症到底分裂出了多少个人格,以此来近一步做出判断。
三号病人的人格明显兴致勃勃:“我是三号病人,我之前在吃饭……”
“我还在这,你就抢着说话了?”
“凭什么不行,我就要说……”
三号病人再次自己和自己吵了起来,人格在争吵的过程中不断切换,有说自己在吃饭,有说在看电视的,甚至有在睡觉的,每个人格做出的事情都不尽相同。
商池听着这些人吵架的内容,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问出了错误的问题。因为三号病人一直在吵架就没停下来过,而人格也在吵架的过程中不断切换。
从商池听到的信息来看,至少已经有了十几个人格了,甚至有些人格还彼此有亲戚关系,吵着吵着还会提起谁偷了谁家东西的事,甚至两只手开始左右互搏打了起来。
商池不得不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