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从口袋中掏出之前的手帕，上面黄绿色的血迹早已干涸，不过他看的不是血迹，而是那个记字。
看着那个记字，苏木终于明白了这个字的含义，它并未写完，如果写完的话应该是两字，“记忆”。
他基本可以肯定自己和杨冬青的记忆被篡改过了。无论是两辆车，还是消耗的精神力都是证据。
而且此时此刻他也知道了这个记字是谁写下的。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杨冬青愣了愣：“不是，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胡话，是不是雾霾吸多了致幻了？”
苏木微微一笑：“还记得之前的蛇女说是你杀了他的孩子吗？如果你没来过，怎么杀她的孩子？”
杨冬青撇了撇嘴：“那就是个神经病，梦魇怪物说的话你也信？”
“想知道茉莉脖子上的吻痕是谁的吗？”
此言一出，杨冬青骤然色变，眸光中泛起冷意：“我特么就知道是你！”
苏木：“”
“哎，我真的多余向你解释，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那个吻痕应该是你自己留的。”
“你放屁！我自己亲的我不知道？”
“你自己拿出手机看看日期，回想一下，你还有昨天的记忆吗？”
杨冬青虽然生气，但还是听话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随即身子一僵，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真的想不起来昨天做了什么。
“苏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木推了推茶色眼镜，分析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是咱们第二次来废城区了，并且第一次应该是带了十个梦魇使徒。”
“十个？”杨冬青有些不可置信。
“对。”苏木拿出了手机，打开转账记录。
“之前我让慕容梦璃将他们的钱转给我，当天晚上她就转了，我总共收到了一千万，一人一百万正好是十个人。
慕容梦璃说的是两天后出发，但今天却是第三天，这一次应该是带了七个人，因为我催眠消耗了七人份的精神力，也就是说第一次时有三个人在废城区消失了，第一次来的我估计也是在这时候发现了不对劲，意识到雾气有问题，所以回去了。
凭借我对自己的了解，第一次的我应该是回去拿防毒面具，但在半路上发现记忆还在消失，所以特地在手帕上写下提示，可惜记忆消失的太快，写了一半就忘记了。
再后来连手帕的事都忘了。
而之前遇到的怪婴尸体，应该就是第一次来时咱们杀死的，所以蛇女一见到你就要报仇。
至于你说的茉莉出轨，也很好解释，因为你回去过一次，估计是你亲热时留下的，但雾气的影响让你忘记了，就连茉莉的记忆也出了问题，新衣服也是你买的，不信可以查查自己余额。”
杨冬青猛地拿出手机开始查看，发现果然余额为零。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我我绿了我自己！？”
苏木没有理会杨冬青奇怪的关注点，而是在思索对策，很明显这里的雾气拥有侵蚀记忆的能力。
现在怎么办？回去？
他首先否决了这个念头，回去没用，第一次已经试过了，即便离开了雾气的范围记忆依旧会消失，到最后甚至会忘记来过废城区。
其实遗忘这种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连遗忘本身都被遗忘。
这不同于失忆，一个失忆的人是知道自己失忆的，能明显察觉到脑海中存在一大片空白，但吸食雾气之后，人会忘记自己失忆这件事，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逻辑上存在严重漏洞，苏木也很难察觉到自己失忆。
“卧槽！这什么鬼东西！？”杨冬青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指着商铺中的门。
苏木看了他一眼，很显然，杨冬青又丢失了刚刚的记忆，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扇门一般。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又开始模糊，不过这次模糊的速度很慢，因为他正在用精神力去抵抗侵蚀。
精神力对于这种记忆侵蚀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前提是他意识到异常，并主动利用精神力去抵抗。
“走，进去看看。”
最终苏木决定进入门内，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地方，不进去看看岂不可惜？
“卧槽！这”
“闭嘴，前面开路。”苏木用蛇纹木手杖敲了一下杨冬青的头，将他赶入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