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缓缓睁开眼,梦境和现实中的声音重叠。
他一下就清醒了。
原来那并不是梦,而是学姐迷迷糊糊间在喊自己的名字!
“楚奕”
他即刻从地铺上起身,来到床边。
夜灯昏暗,楚奕连忙打开了主灯。
现在的场景就跟早上破门而入时见到的差不多。
床上的沈月盈香汗淋漓,脸蛋上泛起病态的红。
几缕鬓发都被打湿,也不知道高烧是什么时候卷土重来的。
煎熬中,她看清了眼前晃荡的身影,费尽力气伸手去触碰。
“学姐,别怕,我在。”
楚奕握住了她伸来的手,一边安慰的同时,一边把她扶起来。
保暖壶,杯子,和药就放在床头柜上。
他倒水,打开药纸包装,一气呵成。
沈月盈倚在床上由他喂下。
楚奕摸了摸她的额头,着实烫的厉害。
药效发挥还要一段时间,必须要找条毛巾冷敷。
他思绪如电,抬脚就要往房间外走。
去浴室里拿毛巾,和接点冷水来。
可是一只没有多少力气的洁白素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走”
如此脆弱的沈月盈让楚奕觉得她好像一面玻璃,
只要扯开这只没有多少力气的手,她就会堕入无助的深渊中。
昨晚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楚奕的心里多了几分怜惜。
他坐在床边,把那只洁白的素手握在手心里。
很烫。
“学姐,我不走。”
“我只是去浴室里找条毛巾,弄盆冷水。”
“等我好吗?”
一阵温声轻语后,楚奕放下了她的手,以跑的方式去到了浴室。
回来时捧着一个装着水的脸盆,和浸湿的毛巾。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
他让吃完药的沈月盈躺下,把毛巾拧干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
他又握住了沈月盈的手,给予她精神上的依赖和慰藉。
“楚奕”
“我在。”
凌晨三点的夜深的不能再深。
是太阳出来之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黑夜里,这个房间里却亮起了灯。
床上美丽的女子正在被高烧折磨着。
不幸中的万幸是,有人紧握着她的手,陪她度过这漫漫长夜。
发烧的沈月盈理智泛滥。>/>
她一次又一次喊着楚奕的名字,以此来获取安全感。
楚奕很有耐心,不嫌烦,句句有回应。
他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被人需要的一天。
这对缺爱的人来说,并非是负担。
这一刻,楚奕就是沈月盈的全世界。
不久前,高烧去而复返,她浑浑噩噩醒来。
漆黑的夜就变成了地狱。
痛苦,焦虑,不安,无处不在。
如同带刺的藤蔓缠绕,绞杀着她的精神。
沈月盈无助的呼唤着,犹如一个溺水的人。
当听到楚奕说“学姐别怕,我在。”,
那种感觉丝毫不亚于晨曦刺破云层,黎明到来。
房间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是楚奕在把温热的毛巾重新冷却,拧干。
这一夜他不知道拧了多少次毛巾。
十次?
二十次?
都不重要了。
药效发挥加上冷敷,沈月盈的体温终于恢复到了正常。
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歇下来的楚奕看着她的堪称有些凄美的睡容。
被汗水打湿的鬓发贴在美丽而略显苍白的脸蛋上。
他用指尖将那几缕青丝轻轻拨开。
漫长的黑夜里,楚奕觉得时间已经停止了流动。
他没有拿出手机来解闷。
默默守护着脆弱到不能再脆弱的沈月盈。
渐渐的,他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剩下的夜晚,沈月盈睡的很好。
梦里无边无际的火海消失了。
她早晨醒来,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很轻松。
发烧和其他病比起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