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覆地,微微弯腰低声说:“我看到了殿下这几日在课堂上画的画。寓意深刻,苦口婆心,情节动人,想必皇上一定看得入迷。
昨日你忽然不画了,皇上今日叫你去,肯定是追问你此事。
湘王任性倔强,说不画就不画,皇上要看就非要看,你父子二人必然僵住了。
以太子孝顺又温和的脾气,想拉架,便会劝谏皇上找画师来画然后刊印,装订成册,以备皇上时不时翻看。以后你要有新的故事,还能接着来。
既然宫中可以看这本书,那民间必然可以,这书禁不就开了吗?”
朱柏惊讶得微微张嘴:“我去,这都是你算到的?”
刘伯温说:“其实,不是。皇上一向节俭,不舍得花钱请画师,所以叫大本堂的夫子来做这件事。我就是其中一个。”
切,说了半天,是因为这个,差点被你这老滑头唬住。
朱柏合上嘴,嘀咕:“我还以为夫子果真如此神通。”
刘伯温叹息:“殿下如此聪明,想必也看出来了。这卜算之事,三分靠猜测,七分靠推理。所以要学,却是不难。”
朱柏嘴角抽了抽:那意思,不还是唬人呗。
刘伯温说:“皇上限你三个月学出点名堂来,我们先从这个最简单的开始。”
朱柏一听又惊讶了:他又是怎么知道三个月期限的事。这绝对不可能从刚才那些推断出来。
刘伯温回答:“三个月后就过年。皇上的性子,要是觉得臣无用教不会殿下,不会给臣发了明年俸禄才杀臣。”
朱柏恍然大悟:说的也是。
朱元璋节俭小气,能省一年是一年,难怪当时脱口而出三个月。
说起来,刘伯温果然是不负“善查人心”的名声。
就算学不会卜算,学会这个也不错。
朱柏正巴不得老朱问,两手一摊说:“儿臣完全不知道刘夫子在讲什么。”
朱元璋咬牙切齿:“果然,这个混蛋果然是在糊弄朕,像他这样高深莫测之人,若是忠心还好,若是有异心,后患无穷。不如早些杀了省心。”
这几日,这些大臣一天换一个人,也不吵也不闹,也不哭也不叫,也不上奏折,就在朝堂上絮絮叨叨讲封王的害处。
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嘤嘤嗡嗡”,烦死人。
他们肯定是受了刘伯温的指使。
俗话说请贼先擒王,就找个借口先干掉刘伯温再说。
朱标一听吓了一跳,忙说:“刘夫子博学多识,忠贞不二,必定尽心尽力教十二弟。只是十二弟太小,此事也急不来。父皇若是杀了刘夫子,以后想要再找一个这样的人才,就不可能了。”
开玩笑,刘伯温这样的人,他以后接了皇位,还用得上的。
朱元璋咬牙:“那就再等三月,若是老十二还没有任何长进,立刻杀了刘伯温。”
朱元璋和朱标一起转向朱柏。
朱柏皱起脸,心里万马奔腾:当时也不是我自己要学的,现在还非要逼着我学会。
周易那些东西,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三个月就要看到我学出成果.......
朱元璋见朱柏如此为难,转回头,冷冷地说:“还是杀吧。”
朱标忙对朱柏使眼色。
朱柏自然知道刘伯温杀不得,只能垂头丧气拱手:“儿臣尽力而为。”
于是朱柏下了课,只能又去刘府。
蓝玉见朱柏又垂头丧气,安慰道:“好好学。刘大人一身本事,随便学会一样,以后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朱柏打了个激灵:诶嘿,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从刘基身上学点本事,实在不行,大不了逃出去,隐姓埋名,靠这个本事养活自己啊。
对对对,要好好学。
是不是真的会算卦和看相不重要,但是至少要学会忽悠人,好去天桥摆摊!
远远看见刘伯温站在门口,一身半新的青棉布衣,飘飘然然,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隐去。
他一挪动,就露出脚上打着补丁的布鞋和裤子。
蓝玉感叹:“刘大人有些过于简朴了些。”
朱柏咂了咂嘴:刘伯温这老头虽然挺讨厌的,但是为官清廉这一点却让人钦佩。
洪武年间的官员,要是光靠俸禄也就是刚刚能“生活”而已。
所以贪官杀完一批又冒出来一批。
刘伯温都封了诚意伯了,俸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