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细听了一会儿。
老朱说完,他就明白了老朱要干什么了。
这正应了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肯定是李善长那个老绿茶在朱元璋面前说了什么。老朱不舍得打他又没有别的法子,索性乱拉扯,干掉一个算一个,还能镇住他。
朱柏歪头想了想,让别人替他受过,不是他的性格。
再说这三人都是反对分封的中流砥柱,更是朝廷的忠良之臣。
他怎么会让朱元璋如愿?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就只能接着忽悠了。
朱柏背着手一摇三晃到了大殿上。
朱元璋正杀气腾腾瞪着蓝玉他们:“来人,给我一人三十大板子伺候,看谁还敢干涉后宫。”
不曾提防有个小身影从后面晃了出来,挡在那三人前面。
朱元璋的额角又开始突突跳了:一看到这逆子,他就血压高,可是偏偏又离不开他。
让他在后面听着,本以为他会吓得躲起来再不敢胡闹,结果他却冲出来找打。
朱柏冲朱元璋一行礼:“父皇可是在说儿臣。”
朱元璋杀气顿消,抿嘴闷哼了一声:“嗯。”
刘伯温暗笑:呵呵,一杀。
朱柏说:“这事是儿臣自己琢磨的,跟三位师父都没关系。三位大人都是忠良耿直之士,父皇切莫听小人挑拨离间。”
朱元璋如醍醐灌顶,下意识就看了李善长一眼。
李善长的脸红了白,白了红,强自镇定,心里却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刘伯温暗暗对朱柏比心:漂亮,我的好徒儿。双杀。
朱元璋眯眼看着朱柏:“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为什么每夜去东宫闹腾你长兄的房事?!”
众臣一听差点笑出声,都压低了头。
朱标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亲爹啊,我也要脸啊
虽然是事实,可是拿到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还是不太好吧!
朱标怕朱柏受惊吓,跟上次一样失足掉下来,还不敢呵斥他,只能攥拳耐着性子温声相劝:“你先下来。”
朱柏抱着树:“我不!我一下来你就会派人把我送回寝宫,然后跟那吕氏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吕氏是父皇赏的妾!
我特么是奉旨播种!!
朱标差一点又破功骂出声,咬牙把喉头一口老血咽下去:“你先下来。”
朱柏咧嘴笑:“要我下来也行。你答应我两件事。”
朱标:“你先下来。”
朱柏:“你先答应。”
朱柏一动,差点滑下来,吓得众人一阵惊呼。
朱标:“好。我答应,你说。”
朱柏:“第一,不许去告诉父皇。”
朱标:“好,不说。”
朱柏:“第二,不许靠近吕氏。”
朱标:“好,不靠近。”
朱柏:“你们闪开。”
朱标一挥手,大家让出一块空地。
朱柏像个猴一样抱着树干溜下来,拍了拍手。
朱标一把抱住他,塞到侍卫手里:“送回寝宫,告诉湘王寝宫的人,要夜里再放湘王溜出来,我亲自叫人打板子。明早一早,立刻禀告父皇。”
本来想揪着朱柏立刻就去找朱元璋,可是朱标想想老朱一夜只睡三个时辰,实在不忍心半夜还去打搅他。
朱柏瞪着他:“你怎么不讲信用?”
朱标咬牙切齿:“信用?!你整天这般来闹腾,我不亲手打你屁股就是信用了。”
朱柏脑子里闪过言官们那副不怕死也要胡说八道的模样,拽住朱标的衣角,学着宋濂的口吻说:“殿下若是觉得打死臣弟能解恨,臣弟自当慷慨赴死。只是殿下千万要离那女人远些。这是为你,为大明社稷安稳。”
朱标觉得脑门子疼,捂眼:这孩子绝对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他对侍卫挥手:“走走走,赶紧送他走。”
朱柏被高大的侍卫像麻袋一样扛在肩头带走,还不忘两头翘起对朱标说:“色子头上一把刀。太子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远离女色。”
朱标被这么一折腾,又什么也没干成。
到了早上,思来想去,还是不决定告诉父皇了。
不然朱柏身上没有二两肉,禁不住三板子。
只是他不说,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