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璋被激得,弯腰去拖鞋。
朱柏早一溜烟跑了。
朱柏跑到湖边才停,湖面上的冰又比几日前更厚了。
他好忧伤。忙活了半天,一年才多了几十两银子。
经书虽然好赚,但是很快就会饱和。
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下半辈子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钱?
要说来钱快,肯定还是做盐的生意啊。
可是明摆着朱元璋不会让他赚这个钱……
恰好蓝玉从西华门送了猎物进来。
蓝玉的家将挺多,在野外打了野味常会送给蓝玉。
蓝玉也时不时送一些入宫。
老朱只是不舍得吃要花钱的肉。
不要钱的肉,他是不会拒绝的。
朱柏眼睛顿时亮了,靠了过去。
蓝玉对朱柏咧嘴一笑,低声问:“好徒儿,听说你把李抠门家的鹿肉干都掏空了。”
朱柏说:“没有,就跟他买了一点。”
朱柏从怀里掏了鹿肉干给蓝玉:“有福同享。”
蓝玉也从怀里掏了一包肉干出来:“我给你带的兔肉干,正好看到你了,就给你。”
朱柏笑嘻嘻接过,跟他讲了方才他们商量的运赈灾粮的办法,然后问蓝玉:“师父,文武百官或多或少都在想办法赚钱,你怎么不也想点法子。”
就连刘伯温也要偶尔帮人算个卦看个风水挣点外快贴补一下家用。
蓝玉怎么这么老实,朱元璋给他多少用多少。
蓝玉也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好徒儿,你在暗示什么?是不是皇上要办我?”
朱柏哭笑不得: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可怜这个魁梧汉子,如今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小心。
朱柏说:“下次皇上要是再立战功,我父皇要赏你,你别要爵位了,要点云南,四川的盐引。不用多,一万张就行。”
蓝玉瞪大眼睛,怪叫了一声:“一万张!我全家上下拿盐当饭吃,也几辈子都不完啊。”
朱柏只能垂头丧气说:“行吧。”
刘伯温和李善长一起在心里叫了一声:什么叫行吧?
简直就是太行了!
现在一品大员拿到手的俸禄一年也就一百五十两。衣食住行一切自己解决。
朱柏在皇宫里,衣食无忧,一年就一百多两银子。
他们不知道,自从卖经书之后,朱柏都攒了几万两白银了。
第一天拿到一箱子银子的时候,他还兴奋地叫富贵找了把戥子来一块一块地称着玩。
那银光闪闪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光芒。
他被某宝到账提示音误导,一直以为银子撞在一起发出的那种“叮铃铃”的声音。
直到自己把银锭抛到银锭堆里听那响声偷着乐,才知道原来真金白银相撞发出的声音很闷,类似于“噗噗”的声音。
只有廉价的铁器铜器才会发出那样清脆的声音。
可是没两天,这声音,他也听腻了。
所以说,一年多个百把两银子怎么可能让他激动起来?!
朱元璋说:“天下初定之时,百废待兴,民不聊生。朕给官员们的俸禄也少。这一次实物折银,收上来赋税比往年大大增多,索性借着这个机会,给所有登记在册的官员,每人每年涨两成俸禄。宫里各个皇子妃嫔,月钱同涨。”
刘伯温和李善长忙行礼:“吾皇英明。”
他们是真高兴。
对刘伯温而言是每月都能吃上肉了。
对李善长而言,蚊子腿也是肉,反正能涨俸禄就是好事。
朱柏一想,不对啊,大家都涨,那不就等于我没涨吗?
又被老朱忽悠了……
朱元璋说:“好了,老十二,来说说你的法子。”
朱柏不情不愿地说:“第一条,其实很好办。在盐引上注明拥有人的姓名和有效起止时间,自然就没法囤积了。”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然后忽然又沸腾起来。
朱标一鼓掌:“绝妙。也防止有人偷窃和抢掠盐引。”
刘伯温捻须:“可以把不同年限的盐引定不同的价。比如一车粮可以换一年限盐引一张。如果要两年限的盐引就要一车半粮,以此类推。”
李善长说:“大概就是这意思,不过可以把量定小些。比如三五十斤粮食换三五斤盐的盐引,方便商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