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会儿银子也交了,我父皇也说不追究你们责任了。有些事,我们就敞开了说哈。”
李善长和李存义磕头:“殿下尽管问。”
朱柏:“你们那个验讫证明,是怎么防伪的。”
两个人都一脸茫然。
李存义小声说:“湘王殿下,私设牙行的事情,我们真是没有参与。所以他们怎么操作的,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李善长也说:“小臣每日事务繁忙,哪有这个时间?”
朱柏一愣,又问:“你们是派管家或者家里什么人参与吗?”
他们摇头:“不曾。牙行这事每天都要弄,家中也没有人有这个空。”
朱柏皱眉:对啊,那个验讫证明时时都要开,李善长和李存义也没可能派个人在中城兵马司待着,不然就太显眼了。
而且他出入这么多次,确实也没有看到兵马司以外的人。
难道真的是兰都指挥一个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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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和李存义相互搀扶着出去的。
他们两死里逃生,自然是腿软眼发花。
朱元璋看朱柏依旧一脸疑惑,问:“这种小事,有必要揪着不放吗?”
朱柏说:“父皇,您觉得应天城里一年成交的买卖有多少?”
朱元璋斜乜着他:“小子,你也太小看朕了。这个就想难倒你父皇?户部每年跟商户收税,朕都仔细看过,去年应天城所有行当收上来白银和实物,一起大概就是十万两,日营收二两以下的买卖不收税。以此推算,城里的交易大概就是一千万到一千五百万两。”
朱柏点头:“儿臣就算五百万两交易是外地运来的,不管买家卖家,只交一成牙钱,那也有五十万两了。”
朱元璋立刻明白朱柏的意思了。
这么多年,少说几百万两……
李善长和李存义家里有多少钱,他是知道的,也不是全部都是中城兵马司孝敬的。
全部加起来,再加上从兰田家里搜出来的,都不到五十万两的一半。
而且牙行明明收的是两成牙钱,那就是一百万两。
剩下的银子,去哪里了?
朱元璋咬牙切齿地说:“里面果然还有问题。”
而且袭击朱柏的那些人还没抓到。
看来真的有人浑水摸鱼。
等到了早上,好好地一栋三层楼,已经烧得只剩一堆焦黑冒烟的残桓断壁。
中城兵马司还没来得及放下灭火的家伙,就被连锅端了。
除了朱棡和后面调来的两百士兵,其他人都到了刑部牢里。
想想朱柏一共正儿八经巡了四次城,四个兵马司就被挨个收拾了一遍。
而且就属这次的兰都指挥最惨,直接被抄了家。
应天府衙从他家里搜出白银两万多两。
想想兰田任六品官还不到九年,照理说每年俸禄不过九百石大米,满打满算五百两。
就算他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两万两。
更别说还有房产铺面多处。
兰都指挥都不用招供,就已经是板上钉钉,没得跑了。
两个副指挥,其中一个家里也搜出一箱子白银足有几千两,房契地契若干。
而顾副指挥,家里也就是刚够温饱,只搜到几两碎银。
顾副指挥只说自己未曾参与,可是他作为副都指挥不曾制止上级,规矩好下级,实属失职。
据其他士兵交代说每次都是兰都指挥和派任务发钱给他们。
加上不管如何拷问,兰都指挥说没有幕后指使,都是他一人策划指挥。而且他矢口否认袭击朱柏的事。
城中各处用来存放货物的院子,也都是他让属下短租来的与其他兵马司无关。
朱元璋念在顾副指挥之前有军功,又勤勤恳恳,就只把他撤了职,就放了。
其余人等,按照所获银两各自判罪,杀头或者充军不等。
下令各商户拿着凭证来取走货物,拿回之前交给兰田的银子。
商户们自然又是一片“万岁圣明”的感激之声。
朱柏很疑惑,老朱明显知道后面还有人,为什么不追查了。
思索了一阵,他便忽然明白兰田是谁的人了。
李善长……
朱元璋包庇李善长,真的跟母鸡护鸡崽儿一样……
其实李善长和李存义这会儿正在御书房里跟老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