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诧异和恼怒。
虽然她是不喜欢朱柏风头太盛,可是直接要他命这个,还是有点太过了。
老朱见马皇后也不知情,稍稍安心,问李希颜:“尺子哪里来的?”
李希颜抬头:“臣平日随身携带的都是一把黄木戒尺,今日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叫人回去取来,却不曾发现被换成了铜尺。”
李希颜要打朱柏,朱标肯定会出来拦着李希颜。
要是李希颜手一抖伤到了朱标......
这个换尺子的人着实该死!
老朱脸色阴沉:“给咱把今日出入过这个文华后殿的人都叫过来,咱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片刻之后,文华后殿里就黑压压跪了一片。
老朱坐在中央,左边是马皇后,右边是朱标和朱柏。李希颜站在一旁。
老朱心疼朱柏受了伤,叫人拿了点心给他在一边吃着,一边听。
老太监上前低声说:“皇上,人齐了。”
老朱微微点头,对着报也行。举报那个免死,其他的都得死。”
有个小太监拼命地磕头:“皇上饶命。李夫子的家人送了这把尺子来,说是夫子忘带了。夫子也交代说有人送进来,悄悄放在桌上就好,不要打搅他上课。”
看来是有人在宫外就把李希颜的尺子偷了。
李希颜以为没有带肯定叫人回去拿,然后那人再假冒李家人把铜尺子送进宫,借别人的手放在李希颜的桌上。
朱元璋咬牙切齿地说:“给咱把这个奴才拖出去,砍了。”
朱柏忽然说:“对,杀了。最好把送尺子进宫那个人也找出来杀了。真是太可恶了!这不就是偷天换日,嫁祸于人吗?”
朱柏想:我只想做做样子而已,代价也太大了。
再说我残了,这个李老头肯定活不了。
看来有人知道李老头的脾气,算到我跟他一定会其冲突,所以故意要害我和他。
朱柏顶嘴顶惯了,朱标一下也没反应过来要制止。
这会一看,李希颜拿出铜戒尺来才觉得有问题了。
他忙站起来拦住李希颜:“夫子莫冲动。十二弟虽然淘气,但是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本来嘛,学术讨论,就是你说你的,我说的,大家求同存异。
要是只准一个人出声,还有什么意思。
宋濂、刘伯温他们从来不反对学生们发表自己的意见。
李希颜也太过专制野蛮了。
朱柏从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毫不犹豫往外跑。
李希颜已经气疯了,打不到朱柏,就直接把尺子朝朱柏扔了过去。
众人惊呼。
一切发生得太快,富贵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全吓呆了。
跑到柱子边的朱柏一闪。
那尺子碰到他的额头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朱柏捂着额头大叫:“啊。”然后倒在地上。
朱元璋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都停跳了。
“老十二。”他惊叫过来抱住朱柏。
朱柏额头上红肿了一块,微微睁眼,虚弱地说:“儿臣无法在父皇和母后身边尽孝了,父皇母后要保重。”然后闭上了眼。
朱元璋心神俱碎,叫:“快叫太医。叫太医!!”
朱柏给自己的演技打满分。
真情而不浮夸。
没办法,不装晕,老朱和李希颜都不会受教训。
其实尺子打在了柱子上,蹭了他一下而已。
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都没看清楚。
李希颜这会儿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黄梨木尺子被换成了铜尺,颜色一样。
方才盛怒之下,也没有注意到手感有差别。
他吓得脸色发白,忙匍匐在地上:“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太医过来给朱柏把了把脉。
朱柏趁着大家不注意,朝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心领神会,沉吟良久说:“皮外伤倒是不严重,不过内伤就不可知了,要观察几日。这几日,湘王殿下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劳神劳力。臣给殿下开些顺气安神健脾的药。”
什么顺气安神健脾,就是些山楂枣泥酸酸甜甜的可口糕点。
朱柏暗喜:yes,好兄弟,平日没白给你好处。
朱元璋松了一口气,指着李希颜:“来人,给咱把这个老腐儒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