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平日纵使害怕也会挺身而出。
原以为朱柏冒死相救是想要邀功。
结果,朱柏丝毫不提这事,还为其他兄弟辩解。
朱柏果然老成得可怕......
朱标忍不住又在心里问自己:他真是个八岁不到的孩子吗?
朱柏看了看左右,小声问:“殿下是不是还怨父皇?”
朱标没出声。
果然......
朱柏暗暗摇头:这可不行。
最近老朱和朱标的亲子关系太紧张了。
如果朱标想不通这件事,父子间的裂痕会越来越大,大到不能弥补。
到时候,朱元璋不喜欢朱标,搞不好会换人来当太子。
那他将来的下场,会比烤鸡还要悲惨。
他低声说:“父皇打你,那是因为爱你。他要是不爱你,早就打死了你。”
朱标喷笑出声,捏了捏朱柏白白嫩嫩的小脸:“你个小娃娃,从哪里学来这一套一套的。”
朱柏嘿嘿一笑,问:“殿下不伤心了?”
“嗯,不伤心了。”朱标笑着回答完,又皱眉:“这事要想个办法解才行。不然父皇和大臣的关系会彻底僵住。”
朱柏无视朱标委婉的求助,点头:“嗯,大哥睿智英明,一定能想出好法子。”
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朱标对他的防备,特别是这一次老朱把官牙的事情交给他之后。
所以他要低调,装傻,低调地装傻。
帮忙也不能在明面上帮。
朱标不好意思再问。
又想防着朱柏,又什么事都要向他求助,着实有些不地道。
他想了想,对朱柏说:“十二弟。大哥可能有时候犯浑,但是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你放心。”
若是说过去对朱柏还有几分忌惮和不满,今日之后,他也打定主意再不理会别人在耳边说的关于朱柏的坏话了。
朱柏龇牙一笑:“知道。”
我还要靠你长命百岁来保我小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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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出宫直奔曾秉正的府上。
曾秉正对朱柏的忽然来访,受宠若惊,又有些茫然。
把朱柏迎进去之后,就抄手等着朱柏说话。
朱柏笑嘻嘻地说:“曾大人知道叶伯巨的事情吧。”
曾秉正:“臣有所耳闻。”
朱柏说:“大人也知道,言官们盯得紧,我父皇满肚子怒火,却不能处置叶伯巨,这会正打算抓几个跟叶伯巨相关的人来办。”
曾秉正越发一脑袋浆糊:这小王爷跑来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跟叶伯巨八竿子都打不着。
朱柏歪头说:“刘夫子点曾大人一同去办赈灾粮的事情时,我父皇曾把曾大人的履历翻出来看了看。我记得,曾夫人跟叶伯巨的夫人是同乡。”
曾秉正一愣,然后心里千万匹马奔腾而过:卧槽,这也可以!!
自从刘伯温点他一起去赈灾只有,他就被老朱划为跟刘伯温一边。
如果再多一层这个关系,搞不好老朱真会以为是他授意叶伯巨上书。毕竟这个叶伯巨蹦出来得也有点太莫名其妙没头没脑了。
听上去有点荒谬,不过以老朱的流氓脾性,也不是没可能把气撒在他头上。
曾秉正头上冒出冷汗来:“湘王觉得我应该如何为皇上分忧呢?”
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一举证明他跟刘伯温和叶伯巨都没关系。
朱柏既然特地来找他,自然是有了解决法子。
朱柏不答反问:“大人觉得呢?”
他在心里骂开了:这帮人怎么都这样,只想捡现成的,不想动一点脑子。
曾秉正试探着说:“那臣上一个折子,驳斥叶伯巨?只是不知道如何写才好。”
一条条的驳斥,等于是把朱元璋又拖出来公开处刑一次,肯定是不行的。
朱柏歪头说:“其实皇上之前已经说过了呢。”
曾秉正冥思苦想,猛然抬头,望着朱柏:“难道是......”
朱柏把两手一摊,笑嘻嘻地说:“大人睿智。本王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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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和言官们本来打算今日在朝堂上好好“劝解”一下老朱,让他知道打杀言官是不对的。
可是老朱却只把叶伯巨关起来了事,又不审,又不定罪,把他们都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