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冷笑:“这里都是跟官牙局和兵马司有关的奏折,当然是你来看。你的活儿别推给别人。”
朱柏怪叫了一声:“这么多?!”
老朱说:“呵呵,可不是嘛?你瞧瞧你这逆子,弄得多少人鸡犬不宁。赶紧来处理。驳回的,你就画个叉,咱来批注。”
朱柏只能取了一支朱笔,乖乖坐下来,一本一本翻。
看着挺多本,其实都是一个套路:先拍老朱和朱柏的马屁,然后想把子侄外甥各种亲戚,学文的塞进官牙局,学武的塞进兵马司。
而且上面提到的人,他都听富贵说过,都是些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有真材实料。
朱柏三下五除二看完了,说:“全部驳回了。这些钻营趋利的家伙们,浪费本王时间。”
最讽刺的是,上一次兵马司征人,这帮人没一个出声。
这才过了几日,他们就忽然变得这么踊跃,还不是因为兵马司要主持民宅勘定。
还有李善长,许了周千户房子的事。
离民宅勘定的最后期限只有一个月了。
李善长肯定会动手脚,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房子会落入李善长的口袋,而街上又会多了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
这一次明显是老朱在考验朱标对臣子和大局的掌控能力。
毕竟老朱一直很担心,这些老臣会爬到朱标头上。
要想个法子杜绝这些贪官伸手才行。
朱柏说:“恳请父皇把户部房契地契审定印章收回来,先代为保管。”
老朱皱眉:“以后新房契,本来就是要兵马司勘定面积签字才能去户部办。为何还要扣着户部印章?!”
朱柏说:“我怕有人趁火打劫,赶着做旧房契地契。”
老朱瞬间明白了。
若是真的查出无主,有心之人就可以利用在户部内部的人,偷偷补办一个旧版房契地契,时间写久远一点,把地契房契做旧一点,然后只说是之前交易的记录遗失了,就可以正大光明找兵马司勘定住宅,换新房契。
到时候只要掏出一点点银子给兵马司做手续费,就能白得一套大宅邸,可不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
刘伯温说:“恳请皇上让太子担纲此事。”
民宅勘定虽然于朝廷有利,却会让朱标被百姓怨恨,比如西城,比如那些占了别人白住了十几年的人。
朱标再主持这个笼络人心又没有难度和危险的事情,就抵消了之前的负面影响,名也有了,利也有了。
李善长说:“此事重大,最好明日在早朝上详细讨论过再定夺。”
在这里就拍了板给朱标,他还玩个屁啊。
朱柏抿嘴:完了,一上朝讨论,肯定要吵半天。
朱元璋自然知道这刘伯温和李善长心中的小九九,垂眼沉吟片刻,才说:“等咱好好琢磨一下。”
曾秉正小声说:“皇上,那臣的银子……”
朱元璋皱眉对朱柏说:“还给他,还给他。好像咱没了他们这十几二十两银子就办不成事了一样。”
这个曾秉正真是小气到家了,不堪大用。
朱柏对富贵说:“行吧。你照着这个名册,把银子还给各位大人。”
然后大臣们就在外面排着队领银子。
朱柏按日给他们算了利息。
十文八文的在他眼里不算钱,给他们也好让他们以后别叨叨。
曾秉正接了银子,小声问富贵:“若是还有廉租房,下官还能报名吗?”
富贵气笑了:“曾大人啊。你又不舍的银子又想得利,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曾秉正红了脸,忙走了。
大臣们各自领了银子便散了。
朱柏要溜,被老朱拎到了御书房里。
此刻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两父子。
老朱乜斜着朱柏:“说吧。你要什么。你这几日这么勤快巡城,不会就为了给你大哥抬轿子吧。”
朱柏说:“父皇英明。儿臣那日差点被个牙婆骗了,气不过就把全城的牙婆牙公都抓起来揍了一顿。哇瑟,这几日儿臣打人屁股打得真爽。”
老朱哭笑不得:“你个逆子……”
朱柏又说:“可是儿臣一想,这样也不行啊,治标不治本。这帮牙婆牙公哪里会长记性,以后照样出来骗人。所以儿臣打算把应天的房屋买卖都归到官牙局里。”
老朱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官牙就是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