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都向个孩子伏低做小,没一点血性。
他一撩袍子想进去,被人拦住了,说:“殿下在忙,请稍等。”
李大才眯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小厮毕恭毕敬弯腰:“知道,您是淑妃娘娘的兄长,李大人。”
李大才挑眉:“你既然知道,还敢拦我?”
那小厮依旧客客气气:“殿下交代了,房间小,人多了太挤,闹腾起来,谁说话都听不清楚,不如一个一个来还更好。所以,这个点,除非是他的兄长或者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其他客人一律在外面等他忙完再见。”
这就是用最客气的态度,说最狠的话。
赤裸裸的告诉李大才:你不够格!!
李大才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想拂袖而去,可想想自己是来求人的,只能忍气站着。
在门口罚站了半个时辰,腿脚酸麻,李大才熬不住想走,里面又散了。
等领班们都出来,小厮才对李大才一摆手示意:“李大人请进。”
其实朱柏早看到李大才了。
这家伙竟然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看来志在必得啊。
朱柏笑嘻嘻跟李大才打招呼:“李大人好。”
李大才虚情假意地行礼:“殿下,微臣有礼了。”
朱柏说:“张玉大人跟本王举荐了李大人的公子,来官牙局做经纪。本王本来从不讲人情走后门。可是张大人是本王的侍卫统领,他的心情,关系本王的安危,本王也只能卖他个面子。”
李大才一愣。他是要挟张玉去跟朱柏说情。可是张玉竟然辞了职,他还以为张玉蠢到宁可辞职都不肯去朱柏面前说句话。没想到张玉原来已经说了。
李大才喜不自禁忙拱手:“多谢殿下。”
朱柏说:“本王是答应了。可是张大人又忽然请辞,本王就为难了。您也知道,官牙局只需要那么多人,你进来了,本王就要拒绝别人。新来的侍卫统领要是再跟本王说情,本王是准还是不准呢?”
富贵在张玉家门外敲开了门。
张玉穿着一身半新的蓝布长衫,一看朱柏来了,惊讶之余很惶恐,忙拱手:“殿下怎么来了。”
朱柏笑了笑,慢慢踱进去。
却发现张玉家在收拾东西,像是要搬家。
一个跟朱柏差不多的孩子,忽然跑过来对朱柏嚷嚷:“你就是朱柏吧,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用搬家。”
张玉吓傻了,忙喝了一声:“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张辅被张玉一吼,吓得缩着脖子站在那里,一副要哭的表情。
张玉说:“还不给我滚到后面去。”
张辅这才擦着眼泪往后面去了。
朱柏淡淡问张玉:“张统领为何忽然辞职,又要搬家。”
如果是犯了事,那这事儿还挺大的,才这么慌不择路。
贪腐?
还是徇私?
看张玉家这样子也不像多有钱。
张玉轻叹:“不瞒殿下说。臣无能,负担不起应天的生活,所以才想着离开这里,找个小地方。”
朱柏微微皱眉:“是本王给的银子不够。”
为了预防出现这种情况,他多给手下一份津贴。津贴加上朝廷的年俸,绝对够几个人在应天生活得不错。
张玉忙说:“不不不,殿下给臣的够多了。是臣自己无能。”
朱柏找了个椅子坐下:“没关系,本王今日有空,你慢慢说。”
张玉抿嘴站着,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朱柏笑了笑,对富贵说:“把张辅带过来,让他说。”
张玉这才跪下了:“殿下莫要听犬子胡说八道。是租给臣这个宅邸的人不肯租了,臣又负担不起别处。”
朱柏恍然大悟。
张玉级别还够不上去住朝廷的廉租房。
有人要拿房子搞事情。
朱柏想了想,说:“这是小事,本王来解决。本王叫他们把你的辞呈给撤了,明儿你照样回来上班。”
张玉忙磕头:“臣不敢劳动殿下。”
朱柏微微挑眉:那就不仅仅房租的事情了。
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张玉笃定朱柏也没办法,所以不敢说破,怕得罪对方。
朱柏淡淡地说:“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你。这样吧,你多留几日。这几日刚好下雨,不好走。过几日,你还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