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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就是不放心朱标。
朱柏说:“太子哥哥把折子先过一遍,如果有决断不下的,再拿来请示父皇便是。”
马皇后看似没关注他们的对话,在那边给老朱拧热毛巾,其实这会儿手里忍不住停下来,竖起了耳朵。
老朱想了想,对朱柏说:“老十二,你这几日别东窜西窜了,去帮帮你大哥。”
朱标看了朱柏一眼。
朱柏只能说:“太子哥哥若是需要儿臣,儿臣绝不敢偷懒。”
老朱点头:“如此咱就放心了。你们两兄弟,先把折子看一遍,再拿来简要说给咱听听。”
马皇后柔声说:“皇上先好好歇息。磨刀不误砍柴工。”
群臣们在承天门外候着,冻得上牙敲下牙,好不容易才等到宫门开了,结果也不放他们进去,而是跑出一个太监,说:“皇上偶感风寒,这几日不早朝。各位大人有事要奏都写在折子上。由胡惟庸大人统一送进宫。”
群臣哗然。
老朱当皇帝快十年,这还是第一次不早朝。
然后大臣们忙跑回去,写了慰问帖子交到中书省。
胡惟庸再拿着送到御书房。
朱标看那一大堆折子,忍不住微微皱眉。
朱柏安慰他:“大哥莫怕。我们先粗略看看,分个类。怕是也没有几个真正要紧的。”
结果一翻,果然十份有八份是慰问老朱病情,剩下的也是慰问顺带讲事。
最后值得向老朱汇报的也就那么三五件事。
朱标皱眉攥着一份折子,似乎有些为难。
朱柏安慰:“嗨,大哥拿不定主意的,等下去问父皇就是。不用这么为难。”
朱标现在连试用期都不算,那么大压力干什么。
朱标叹气:“这一个就是不能给父皇看。但是不给父皇看,我又怕以后说起来,父皇怪我们自作主张隐瞒。”
朱柏接过一看,低声说:“豁,谁这么不怕死。”
李淑妃彻底明白了,就是孙贵妃故意的。
她还没处说理去,毕竟要是去找马皇后,马皇后虽然会拨炭给她,却会觉得她挑剔又贪图享乐。
她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
如今不准宫外的人随便往里送东西,要么就烧这个炭挨熏,要么她就只能一直冻着了。
宫人们吓得全躲起来了。
李淑妃砸累了,才坐下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骂:“贱人,我真是被养熟了的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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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妃想来想去,不能白白受冻,只能去其他寝宫看看有没有多,讨要点过来。
她自己是拉不下脸皮去要的,于是宫女们便分头出去找她平日里关系好的妃子们。
不一会儿,个个都空着手回来了。
那些人,要么就推说没有多的,要么就索性不理。
李淑妃越发气得不行,平日里个个叫的亲热,一到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帮忙。
有人小声说:“这会儿宫里有钱又能出去的,除了太子殿下怕是只有湘王了。”
李淑妃恍然大悟:自己真是气昏头了。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那些妃子们,毕竟算好了每个宫里定量分配,给她一点,她不够,给多了,人家自己不够。
她叹了一口气:“只能去找胡顺妃要了。”
宫女们只能又去胡顺妃宫里讨要,结果不一会儿,就带了一大袋子银炭回来。
这个月肯定是够了。
李淑妃皱眉问宫女:“你跟她说了很多好话,磕头了?”
宫女说:“没有。我只按照娘娘吩咐的,讲了讲,她就给我了。”
李淑妃盯着那一大袋子炭:这女人,表面不说,背后肯定在嘲笑我。
只是她解决了我燃眉之急,只能先忍着这口气接受了,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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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秋风起得猛。
老朱看奏折看到深夜,从书房回寝宫的路上吹了会冷风,早上就头重鼻塞,浑身酸痛,起不来床了。
被招来侍寝的郭惠妃不敢隐瞒,天还没亮就悄悄叫人去通知马皇后了。
马皇后心急如焚匆匆梳洗就赶过来了。
招了太医来看过,说老朱是风寒加劳累,要好好休养。
老朱说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叫十岁以下的皇子公主一律不要来探望。
妃嫔们也别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