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猛然意识到外面还有西番的人,脸色一变,对亲卫说:“快,出去拦住外面的人。”
亲卫打开门跑出去,一人骑着马已经消失在远处。
就算快马加鞭也追不上了。
亲卫问朱樉:“殿下,如何是好?”
朱樉说:“逃了就逃了。正好杀鸡儆猴。叫他们知道我大明的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推三阻四。”
朱樉转身进去,关上门,叫人把这两人身上可疑物品,金银首饰全部搜出来,再去通知按察司来把尸体收走。
弘远闻讯赶来,连连叹息:“殿下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西番还是大明的臣子,王爷怎么能把使者给杀了。”
这老和尚真是啰嗦。这要不是老朱派来的人,他早就一刀子解决他了。
朱樉有些头疼,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把大师带进去,暂时不要放他出来胡说八道。”
弘远被两个卫兵架走时,还不忘回头大声呼喊:“殿下切不可一错再错,回头是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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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的一个随从逃了回去,把事情讲了讲。
西番各部首领听的心惊肉跳,气愤不已。
“这个秦王竟然如此狠毒无耻,不守信用。我们以后还有活路吗?”
“之前给他的金子等于打了水漂,真是不甘心啊。”
藏匿许久不曾露面的王保保闻讯飞奔而来:“你们千万不要再上大明的当。他们要马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打仗吗?你们给他们上好的战马,他们岂不是更强?”
首领们纷纷说:“是。”
“年年要交,没完没了,价格还这么低,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今年还就不交了。看朱重八那个叫花子,老和尚能拿我们怎么样?”
他们把大明派去收马的陕西卫所千户乱棍打了出来。
富贵和张玉他们忍不住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句:哪里苛待了?!就算是二两银子一个月,也比你老爹发给我们的俸禄都多。
要知道,就连朱柏自己以前月钱也就二两银子。
朱标和沐英这会儿刚好说完话下来。
见朱柏满嘴油光,朱标打趣朱柏:“十二弟是去哪里吃好吃的了。”
富贵忙取了手帕递给朱柏。
朱柏擦了擦嘴,脸上泛红,所答非所问地说:“还行。”
哟,这还害羞了呢。
朱柏脸皮一向厚得跟城墙拐角一样。
真难得……
富贵和张玉交换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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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和邓愈此次打仗都折损了不少马匹。
老朱便督促朱樉领宁夏卫尽快从西番把今年的马取回来。
自从那次换了一次茶叶之后,西番使者多次求见朱樉,都被拒之门外。
这会儿收到老朱的圣旨,陕西布政使和朱樉联合向西番各部落发了一份公文,限定他们在十月三十日之前把马交齐。一匹马换三筒茶。
西番各部叫苦不迭,忙派使者来找朱樉通融。
这一次,朱樉让门房把使者带进来了。
朱樉正在练射箭。
使者上前朝朱樉行礼。
朱樉垂下箭头,问:“你找本王何事?”
使者苦着脸说:“殿下,小人这一次来是来求您帮忙的。去年干旱,草长的不好,所以新生的小马驹少,今年的成马就少。我们实在是凑不齐那么多马。”
朱樉冷冷地说:“你知道什么叫圣旨吗?圣旨就是皇上说了,什么政令都不可能颁布执行下去。这个部落的马不够,就去哪个部落找马。今年不够,前年总能凑够。而且本王也稍微了解了一下。皇上这一次定的数目,已经去比年少了。所以你们就不要来哭穷了。”
茶马互市,听着像做买卖,其实是老朱向西番收取赋税的一种方式,是具有强制性的。
汉人常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使者没想到朱樉在收了他们那么多黄金珠宝后竟然会完全不讲情面,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愤,涨红了脸:“殿下,就没有一点回转余地吗?”
朱樉说:“没有。”
使者说:“我们若是不交呢?”
朱樉冷冷地说:“那朝廷自然有朝廷的办法叫你们交。”
使者冷笑:“殿下卖给我们的茶叶上面印了‘秦王专用’四个字。秦王大概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