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朱标隔日带着衣物去慰问住在“举人客栈”的寒门举子,却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胡惟庸得知,很生气,跑来质问客栈掌柜:“为什么太子能直接进去。本官可是会试考官。”
掌柜说:“会试主考什么的,跟我们客栈经营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太子殿下是官牙局的监察,那就是客栈的监察,自然是能进去的。”
然后吴伯宗听说有几个考生擅长天文和地理,便拿着勘定好的地图册和星象图去找他们讨论,也一下就进去了。
胡惟庸又来责问掌柜:“吴伯宗为什么又能进去?!”
掌柜说:“您忘了吗?吴大人如今在官牙局里任职。”
胡惟庸气得眼睛发绿:“这么说,你们客栈就拦我一个人啊?!真是岂有此理!!”
掌柜:“大人也不能这么说,至今为止,只有您一个外人来啊。”
老朱听二虎说了,又笑得直拍着大腿:“该!胡惟庸,谁让你这个混蛋到处耀武扬威!!老十二选的人果然不错。咱要调几个到身边来。”
今日已经早朝已经歇了,老朱也闲得无聊,这会儿既然提起朱柏,便问二虎:“那小子今日在干嘛?又出宫闲逛去了?”
朱柏做的那些“湘王特制”文具卖得很火爆。
最近几日庙会多,都是一摆上柜台就没有了。
每日银子“哗哗”地流入朱柏的口袋。
老朱每次听二虎汇报数目都很惊讶。
这小子真是个招财童子,往那儿一坐,就财源滚滚来。
二虎说:“今日湘王不曾出宫。”
老朱皱眉:“庙会那么热闹,他竟然坐得住?那他在干嘛?”
就连官牙局也休息了,朱柏无事可做还能这么安分,弄得他挺害怕的。
二虎说:“微臣也不知道。湘王今日连寝宫的门都没出。”
上次出了栽赃龙袍的事情,朱橚还不避嫌,让朱柏也很头疼。
可是想想朱橚确实也可怜,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柏回答老朱:“他说他太无聊了。过来找点事情做做。儿臣就让他在后院种点东西。”
他肯定不能实话实说是朱橚家里的女人不消停,不然又有人要倒霉,朱橚也讨不着好。
再说,老朱要想知道,压根就不用通过他。
老朱叹气:“咱有时候都搞不懂你五哥在想什么。”
朱柏:“他说他要找出所有能当粮食的草木,以后再有灾荒,百姓就可以自救。儿臣觉得挺好的。”
老朱一愣,想了想,说:“这个确实不错啊。”
他对童年最深的记忆就是饿和冷。
他吃过好多野菜野果,饿了什么都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如果有人预先告诉他哪一种可以吃,哪一种吃了会肚子痛,那时候就少受好多苦。
眼角酸涩,他又喃喃加了一句:“没想到老五还有这心思。”
朱柏说:“儿臣也觉得很好,所以答应他,等写好了,帮他刊印出来。”
这个事要提前跟老朱打招呼才好。
毕竟文字的东西,不是说印就印的。
老朱点头:“好好好。这个好。”
朱标忙说:“儿臣也觉得好,计划等这书印好了后,给户部一些,让他们发到各个地方去。”
老朱又连连点头:“好好好,心怀天下,心怀百姓,才能坐得稳龙椅。”
老朱还特地赏了朱橚两百两银子说是写书的润笔,还把他叫到御书房好好勉励了一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老朱对这个傻儿子是有点偏爱的,什么润笔,其实就是怕他把银子都花在种草药写书上,苦了自己。
不过,做父母的疼爱最弱的那个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朱橚流着泪谢恩,然后从宫里出来就存在官银庄了。
在他看来,官银庄远比家里安全。
发现有人栽赃“龙袍”的时候,朱柏怕泄露消息,叫朱橚他们暂时在后院不准进出,关了两日。
大家虽然觉得不便,但是没办法。
朱橚却很开心,不用回家,可以整日都研究他的花草。
反倒是朱柏很担心怕朱橚从此就在官牙局后院住下去了。
所以老朱杀人灭口之后,朱柏从宫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放朱橚回家。
朱橚还恋恋不舍,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