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母子平安。
不然舍弃谁都太残忍……
老朱又看了一眼太医:“万一两位王爷犯糊涂,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太医们忙拱手:“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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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产妇,一个在东院,一个在西院。
太医可以一边一个。
朱橚却只有一个。
听到这边冯清清叫得响,他就跑到东院外面守着,结果西院那边杨丽娥又在撕心裂肺的哭嚎,他只能又一路跑到那边守着。
朱柏知道他是担心难产,等着搭把手,所以只能跟着他,跑到断气。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跟着朱橚狂奔的时候,朱柏终于忍不住问朱橚:“我说,五哥,我有个疑问啊。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两人放在隔壁两个房间呢。”
一起看着不是更省力么。
朱橚叹气:“冯清清说,杨氏是侧妃,不配跟她在一个院子里住。杨氏说怕冯清清对她下毒手,也不愿意离冯清清太近。”
谁也没想到她们两个会同时发作。而且既然已经发作,再挪动谁都不合适。
冯清清到底是练武出身,底子好,一个时辰就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
听见孩子的哭声,朱橚站在院子里,眼睛直瞪瞪望着那紧闭的房门,一动不动。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看他这样,以为他被血吓到了,说:“殿下别怕,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母女平安,恭喜啊。”
朱柏踮脚拍了拍朱橚的肩膀:“五哥,抱抱小公主。”
朱橚身子抖了一下,低头,小心翼翼接过那个软软的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肉团。
小公主皱眉哇哇大哭。
朱橚盯着孩子,忽然鼻子一抽,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掉。
没见过孩子哭,男人跟着一起哭的。
更何况朱橚还是王爷。
万一老朱以为他们做得不好才弄哭了朱橚,那他们岂不是小命不保。
稳婆和太医吓得齐齐跪在地上,磕头:“殿下赎罪。”
朱柏轻叹:唉,我这傻哥哥肯定是想起那个女人了。
胡夫人她们进去了不到一刻钟,就有太监来催。
胡顺妃也知道她们不可能一直留在宫里,依依不舍放她们离开,然后又忍不住捂着嘴呜呜咽咽小声哭了起来。
朱柏站在寝宫外,也湿了眼睛,仰头望天,轻叹:唉......这该死的宫规。
总有一日,我要带着娘离开这里。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朱柏低头一看,是朱橘。
朱橘小声说:“你别伤心。以后我多跟父皇求求情,让外婆和小姨常来。”
朱柏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头:唉,傻孩子。
他们在长沙,怎么可能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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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清和杨氏日益身体沉重,眼看产期临近。
老朱命朱橚不得再去官牙局,必须日夜在府中守着,以免两位产妇发作起来,王府的人还要先来叫他回去,延误时机。
朱橚每日吃过早饭,就给两位产妇把脉。
今日冯清清把腕子伸出来,轻叹:“臣妾这两日总觉得头晕,孩子夜里也闹腾得厉害。”
朱橚用四指搭上她的腕子,垂眼凝神,片刻后又换了另外一只腕子,许久才说:“无妨,吃太多太好了,动太少了,消化不良,起来多动动。”
冯清清一哽。
站在旁边的杨丽娥暗暗好笑。
朱橚浑然不觉自己又让冯清清不舒服了,对杨丽娥抬抬下巴:“坐,你如今身子沉重,不要总站着。”
杨丽娥温柔浅笑:“谢殿下。”
然后款款坐下。
冯清清暗暗抿嘴。
她一来就跟府里的人定了规矩: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她是王府女主人,所以只要她在场的时候,其他女眷都只能站着。
其实这个规矩就是针对杨丽娥的。
现在朱橚发话了,她就不能在这件事上为难杨丽娥了。
朱橚依旧对旁边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只顾着给杨丽娥把脉。
杨丽娥娇声说:“臣妾觉得胸闷,有时候喘不上气。”
朱橚淡淡地说:“无妨,这是心思太多,别想那么多就好了。”
冯清清暗暗冷笑:呵呵,连王爷把脉都能看出来你这个小贱人有多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