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一连射中七八个。
邓知秋也射中了两个,高兴得不得了,靠在朱樉怀里:“啊,没人管的日子真舒服。”
朱樉笑:“我说了吧,到了这里,我们就是王。”
远处出现了一只小鹿的头,身子没在有大半个人高的枯草里。
朱樉朝那小鹿拉开了弓。
邓知秋小声对朱樉说:“帮我抓只活的来养在王府里。”
“容易。”朱樉笑了笑,垂下了箭头。对手下摆手示意包围小鹿。
远处传来鹿鸣声,是母鹿在唤小鹿回去。
小鹿蹦蹦跳跳地走了。
朱樉兴奋起来:“看来有鹿群,追过去。”
侍卫头领忙说:“殿下,再往北就是蒙古人的地界了,而且都是一马平川,容易追击。”
朱樉骂道:“瞧瞧你们这些怂包。我堂堂大明,在自己地界上打猎,还畏首畏尾,怕什么蒙古人。本王今儿还偏要去了。”
他一夹马肚子就跑了出去。
邓知秋也大笑着,跟着跑了出去。
那头小鹿好像是故意逗引他们,在前面蹦蹦跳跳,走走停停。
朱樉越追越不甘心,离城墙越来越远。
邓知秋都害怕了,说:“要不算了,回去吧。”
朱樉说:“别怕,都到了这里了。”
他用腿夹住马肚子,然后松了缰绳立在马上,搭箭张弓,瞄准了那头小鹿。
那小鹿却忽然往草丛里一蹲,不见了。
朱樉忙放下弓,一勒缰绳,马儿停了。
周围安静得很,哪里有鹿群。
侍卫头领说:“不好,有埋伏。”
朱樉和邓知秋忙调转马头正要走。
一圈士兵忽然从比人还高的草丛里站起来,把他们团团围住,对着他们拉满了弓。
朱樉的侍卫们忙把他们两个护在中间。
朱樉拔出刀:“不要怕,众位随本王一路砍杀出去。”
“我劝秦王还是不要乱动得好。”一人冷冷说着骑着马慢悠悠从旁边的石头后面踱了出来,“你跑得过,你这个娇滴滴的侧王妃可跑不动。”
吴勉忙退到树后。
箭雨落在树干上“噗噗噗”的闷响声络绎不绝。
“停止放箭。”康铎说。
箭雨骤停。
“杀。”康铎拔出刀,冲了进去。
部下们忙跟着冲了过来,与叛军在林间近身鏖战。
吴勉和部下们都手脚无力,打不过也跑不动。
康铎的人却越战越勇,把半年来的憋屈和愤怒都化作了战斗力。
惨叫声四起,叛军又倒下不少。
吴勉一看实在是抵挡不住,丢下死伤的同伴慌忙朝林间深处逃了。
康铎知道这里自己不如敌人那样对这里熟悉,再往山林深处追击,容易被伏击。
他朗声说:“不要再追,打扫战场。”
他站在树林边缘,用冷冷的目光扫了一圈。
握着刀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那是肌肉还处在兴奋的状态,抑或是积压已久的焦虑终于在这一刻释放。
这最后的机会,他把握住了!!
血腥味和着松林潮湿的气味刺激着鼻腔。
这是杀戮的气味。
他曾经很害怕这个味道,如今却觉得它比任何食物,香粉的味道都要让人兴奋。
这才是真正男人,真正的武将应该崇尚的气味。
难怪父亲一生都在征战,不愿久留在家中的温柔乡中,最后还死在了战场上。
有人问康铎:“大人,请问俘虏如何处置?”
那些俘虏大叫:“我们投降。”
“我们都是百姓,都是被吴勉逼着造反的。”
康铎冷冷望着他们:“从去年到如今,朝廷和本官招降数次。你们若有悔意早就投降了。”
俘虏惊恐地尖叫:“大明的军法,不杀降。不杀降!”
康铎对士兵说:“众将听令。”
士兵们齐声回答:“在。”
康铎:“我们今日,没有俘虏。”
把这些人关起来浪费粮食,放了随时会反。
杀了最干净。
士兵们喝了一声:“是。”
俘虏们挣扎着想要爬走,被一刀一个穿胸而过,解决了。
惨叫声四起,鲜血飞溅到树干上,那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