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
他冲朱樉拱手:“殿下还是早些告知微臣,湘王去了何处。不然皇上知道了此事,殿下怕是也难脱干系。”
旁边有个卫兵说:“啊,对了。李景隆大人方才出去的时候,小人好像看到有个孩子上了李大人的车。”
朱樉脸一沉:“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点禀报?害得两位大人着急?”
卫兵怯怯地说:“小人不知道那是湘王,以为是李大人的身边的书童。”
毛骧想起自己方才见到李景隆坐马车离开的事。
原来是这两个人合伙绑了朱柏在他们眼皮子下运走?!!
他不曾怀疑李景隆,所以没有去留意马车。
朱樉肯听他说那么多话,原来只是为了拖住他们,好让李景隆顺利脱身。
朱樉对张玉和毛骧叹气:“两位大人。十二弟昨天就嚷嚷着要去北面的草原射兔子。您是最了解本王的那个十二弟的。他一旦打定了主意,谁也拦不住他。偷偷上李大人的车,估计是想李大人带他去。本王若是早知情,定会阻拦。”
他一脸正气,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撇清了干系。
若不是朱柏提前告诉了张玉他们朱樉的意图,怕是这会儿也被蒙骗了。
富贵叫着:“不可能!!殿下对李景隆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绝不可能跟他走。”
张玉气急了,也说:“湘王虽然顽皮,却绝不会做这么没轻没重的事。”
朱樉眯眼,阴森森地说:“那你们的意思,是本王有意谋害十二弟了?!要是没有证据,几位大人可不能胡说八道,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我父皇最忌讳这个。”
张玉一哽:可恨自己一向笨嘴笨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若是朱樉在这里,朱柏在后院倒也安全。
毛骧稍稍安心,上前对朱樉拱手:“殿下。”
朱樉微微挑眉:“诶,毛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毛骧:“真是赶巧了。微臣路过,恰好见到殿下出来送李大人,便厚着脸皮来讨杯茶喝。”
朱樉笑了笑:“请进,请进。毛大人若不是陪本王那十二弟来西安,本王还没机会请毛大人。”
坐下后,两人寒暄了一阵。
朱樉似笑非笑地说:“毛大人过来,不会只是为了一杯茶吧。”
毛骧叹气:“不瞒殿下,臣是有几句要紧话要请殿下转告邓侧妃。”
朱樉一愣,问:“嗯?!你请说。”
毛骧说:“微臣曾在邓大人的手下为官,所以邓大人当年突患恶疾,皇上便命微臣带了口谕先行一步去见邓大人,太医随后赶到,确保邓大人能及时得到医治,只可惜邓大人没能等到太医……”
朱樉垂眼坐着,掩饰着心里的痛苦。
此刻听毛骧说起这个,他越发心疼和思念邓知秋,好不容易攥拳,吞下眼泪,颤声问:“我那老丈人,可有留下什么话给知秋。”
毛骧说:“当时邓大人已经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糊涂时,嘴里喊着王妃和邓小爷的名字,清醒时,还能认出微臣来,却说不出连贯句子。我和沐大人不放心,夜里轮番守护等大人。下半夜邓大人忽然醒了,攥着微臣的手说,我要走了,劳烦你告诉我那不成器的儿女,远离奸臣,本分做人。次日一早,邓大人便去了,太医在邓大人去后一个时辰才赶到,可惜无力回天。”
朱樉轻轻点头:“知道了。”
毛骧站起来朝朱樉行了个礼:“王爷恕罪,微臣只是照实转告邓大人这几句话,不敢有半个字更改隐瞒。这些年臣一直不曾有机会来亲口告诉殿下与王妃,拖延至今日。”
朱樉心里滋味陈杂,若是他和邓知秋早些听见这些话,或许就不会闹到今日这样尴尬又痛苦的局面了。
他微微点头:“毛大人不必担忧。多谢大人告诉本王这些。本王定会一字不差转告邓王妃。”
朱樉心里清楚得很,毛骧是想混进来找朱柏,只是他说的这些话听上去也不像是假话。
毕竟毛骧一向谨慎,极少跟大臣有私交。
而邓愈的儿子邓镇是李善长的外孙女婿。
毛骧为了撇清自己跟李善长的关系,不会为了带话而私下见邓镇,所以只能来跟朱樉说了。
毛骧见自己铺垫够了,说:“今日殿下来给王妃送礼,进了王府后,就不曾出来。微臣有些担心,王府太大,殿下走失遇险,能否请王爷派人在王府里找找。”
想来想去,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