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如今应该吃香喝辣,哪用在草原上被人赶着跑来跑去。
王托托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扎着小辫,皮肤黝黑,眉眼跟王保保很像,也是个方脸。
这会儿王托托塞了个空木桶和一桶子没脱粒的燕麦给朱柏,一指那个羊圈:“那儿,十只羊,挤完奶给它们喂点食,干完活,你才有饭吃。”
这几头是最麻烦的羊,刚生产完,护崽,谁靠近顶谁。
已经好几天都没人敢过去给它们挤奶了。
朱柏一脸懵:“挤什么?”
王托托一瞪眼:“羊奶啊,傻子。喝的那种。你昨晚上不是喝了好多吗?难道想吃白食不干活啊。我阿布看重你,我可不惯着你。”
朱柏“哦”了一声就过去了。
还没等他开门,有只羊就过来狠狠顶了一下栅栏,威胁意味十足。
看热闹的蒙古人都大笑了起来。
朱柏对那只羊摇头咂嘴:“啧啧啧,挺横啊你。可惜在小爷这里,你横不起来。因为小爷来这里之前是学兽医毕业的,咩哈哈哈。”
他拿了根竹竿在前面绑了绳子,做成个套马的杆子,然后伸到羊圈里,把羊羔一只一只套出来,放在旁边围栏里。
母羊能看见小羊又够不着,急得咩咩叫。
朱柏指着那群羊羔对母羊说:“看见了啊。你们的孩子,现在都成我的羊质。你们好好配合,我就把它们放回来,还给你们吃好吃的。不配合,我就杀了它们做烤羊羔,听明白了吗。”
王托托快笑疯了:草,什么“小阎王”,这就是个傻子吧。跟羊说话,能听懂吗?
朱柏走过去,从一只小羊身上恶狠狠地薅了一小撮羊毛下来,吹到空中,威胁意味知足地指了指母羊们,然后接着干他的活去了。
王托托翻白眼:“神经病,就你这娇滴滴的王爷,今天要能挤到奶,我王托托喊你一声大爷。”
老朱:“这逆子有他的考量。”
其实他冷静下来后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朱柏的算盘。
朱柏在的时候,朱标一弄不好就总怀疑是朱柏暗中作梗。
现在朱柏彻底销声匿迹,是给朱标机会独立运营官牙局。
再做不好,就怨不得朱柏了。
胡顺妃好不容易止住哭。
老朱说:“如今知道他平安,你就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不然等他回来,看到你这样,宫里又要被他闹得翻天了。”
胡顺妃破涕而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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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哭哭啼啼的时候,朱柏忙着在草原上赶路。
朱柏其实挺佩服王保保的。
一望无际的草原,偶尔有个小山包和小河。
在他看来到处都一样。
王保保等于没有任何地形参考物,连个指南针都没有,却能准确的找到方向。
中间他们路过了好几个部落,借宿,蹭吃蹭喝,倒也没有风餐露宿,更没挨饿。
这些蒙古部落对于朱柏的出现,都很好奇。
他们借宿的第一个部落首领就问:“我说王大人,你换来个孩子有什么用,还不如留着那个女人呢,女人还能帮你生孩子。这个小子吃得多,长大了说不定还要来杀我们。不如现在就杀了吧,斩草除根。”
朱柏虽然知道王保保不会听从,可是背后还是一阵发凉。
另外一个人笑道:“我知道。王大人是想用这孩子换回妹子吧。早该把你妹子救回来了。”
首领说:“不可能。老朱攥着王晓月,就是为了钳制住王大人。老朱有十几个儿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怎么可能为了他放了王晓月。”
王保保拍了拍朱柏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用他换粮食。再说,他在我们手里,老朱也不敢总叫人来打我们,是不是?”
首领点头:“这么说也对。冬天用他换点粮食也好。”
朱柏总觉得王保保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又猜不到。
之前王保保他们为了方便行事,都是穿的汉人的衣服。
待在营地的人基本上还是以蒙古服装为主。
所以朱柏这会儿才发现这些部落,虽然都是蒙古族,可是衣服却不尽相同。
朱柏忍不住好奇地问:“怎么每个部落穿的衣服还不一样。”
王保保说:“当然,我们虽然都是蒙古人,可是有些是黄金部落的后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