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耐烦了,眯眼:“是不是要我找你爹,你才肯配合。”
李景隆这才不情不愿走到一旁:“说吧。反正你说上天也摆脱不了嫌疑。”
徐辉祖压低了声音:“这个房子之前确实是我的。可是现在却是杭州府衙和官牙局在管。你好好动脑子想想吧。到底谁是私设牙行的人?!”
他伸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府衙和官牙局的顶头上司。
李景隆一愣,说:“太子和皇上?”
徐辉祖轻叹:这孩子,脑子真的不行。
朱柏的脑子滴溜溜转得像风车一样快和利索。
李景隆的脑子就跟生锈的齿轮一样,好不容易推着“吱呀呀”转一下,还跑偏了。
李景隆还在那里自顾自琢磨:“不可能啊。皇上和太子为什么要另外弄个牙行?为了跟湘王抗争?”
徐辉祖气笑了,说:“就没有可能是杭州知府或者浙江布政司跟涂牙长?”
李景隆一愣,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好一会儿他才说:“原来如此。”
草,你那猪脑子终于想明白了。
真是太费劲了。
徐辉祖暗暗在心里骂骂咧咧。
李景隆回头看了看官牙局的卫兵,压低了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徐辉祖粗声说:“能怎么办。你已经打草惊蛇了。”
本来看李景隆乔装去茶馆打听消息,而且还叫齐人来抓人,他还以为李景隆已经查清楚了,觉得他挺聪明的。
现在一看,这混蛋就是个没头苍蝇,毫无章法地乱撞,而且还怂得很。
李景隆咬牙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去杭州府衙和浙江布政司抓人!!”
徐辉祖没吭声,心里想:真是给你根鸡毛你就当令箭。
出来的时候,朱标再三叮嘱,只查案不办案。
况且就你带的这么点人,别说是去杭州府衙和浙江布政司抓人了,信不信你连涂牙长都抓不到!!
李景隆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两张废纸片。
一张写着:查验定价上好白棉花一百斤,每斤……
一张写着:查验定价中等银炭三百斤,每斤……
牙行就是在这里!
他忙往后门跑。
后门地上车轮印、脚印和马蹄印无数。
可见刚才有许多人慌慌张张离开。
李景隆气得不行,转身回来揪住老头的胸襟,咬牙切齿地问:“说,这是谁家的宅子。不说实话本官立刻打死你。”
老头吓得直打哆嗦,战战巍巍说:“之前是徐大人的别院,如今交了朝廷,空着了。”
李景隆皱眉追问:“哪个徐大人?”
老头说:“就是徐达大人的长子,徐辉祖大人。”
李景隆兴奋起来:“好嘛,原来幕后主使是徐辉祖!!难怪人都跑了,原来是他去通风报信了。”
他刚才看见徐辉祖跟着他了,本以为是来抢功的,原来是来监视他的。
说起来,之前朱柏搞民宅勘定,重新办房契地契的时候,徐家确实主动上交了不少房子。
原来交来交去,还是他自己在用。
难怪官牙局没人说明白。
想来这大明朝,除了朱家,就只有徐家势力最大了。
他咬牙切齿转身出去,径直走向徐辉祖。
徐辉祖正纳闷,怎么雷声大雨点小,踹门进去之后这么安静?
就看见李景隆气势汹汹朝自己走过来了。
他微微挑眉:“李大人这是……”
李景隆站定,冷笑:“徐大人好手段。枉费了太子殿下对你的信任。”
徐辉祖微微皱眉:“李大人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景隆指了指身后的宅子:“此处可曾是你的别院。”
徐辉祖拧眉仔细想了想。
他之前在应天周围买了好多房子,杭州肯定也有,但是具体在哪里,他也不记得了。
李景隆把他的思索当作了默认,说:“既然徐大人认了就好办了。”
他对着亲军都尉一挥手。
亲军都尉的首领懵了:怎么回事?啥也没有查到,怎么就起了内讧了呢?
李景隆回头瞪着亲军都尉首领:“为什么不动手。给本官抓起来。”
亲军都尉的首领一脸犹豫:“李大人,您可得想清楚啊。”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