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的下山。
树林内的光线,要比外面的光线黯了几倍不止。
那只被吓走的灰喜鹊,终于扑扇着翅膀回到了巢边。
它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小眼睛,俯视着一棵树下。
就凭灰喜鹊的智商,实在搞不懂这对男女,在这个冷风刺骨的黄昏,为什么相拥在一起那么久,都一动不动。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江文东终于抬手轻轻的推开白鹭,走出了树林。
白鹭低垂着脑袋,抱着她的新衣服,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
“以后再敢这样子,我抽死你。”
江文东启动车子时,对还低着头的白鹭,低声训斥。
白鹭赶紧抬头,满脸谄媚的笑:“用鞭子抽。”
江文东——
算了。
别说是他了,估计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恬不知耻”的小妖精,也会很无语的。
江文东把车子停在办公楼门前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今天可谓是身心物质,都收获满满的白鹭开门下车:“江镇,我先回家了。”
江文东不想理她。
却在她即将关上车门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腌菜厂的厂名,叫菜鸟食品。你让军子去注册商标时,就注册菜鸟就好。”
菜鸟。
这是江文东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厂名。
这个名字虽说不符合这个时代,可朗朗上口的程度却很高。
远比“拥军、为民”之类的名字,更能让人过耳不忘。
“菜鸟?”
白鹭愣了下。
“对,就叫菜鸟。”
江文东开门下车时,就做好了给白鹭解释,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的思想准备。
可是——
白鹭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在江文东身上转了几圈后,掩嘴娇笑:“好,就叫菜鸟。”
她同意叫菜鸟就同意叫菜鸟吧,干嘛要看江镇那个地方?
难道她把菜鸟理解为了,某男被某个小妖精迷直立了时,却手足无措的窘迫样;某男才为腌菜厂起这个名字,算是纪念这次窘迫?
该死的!
江文东羞恼成怒时,白鹭转身就走:“江镇,你的裤衩是花柔缝制的吧?唉,这手艺,啧啧。”
该死的——
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东西,只能看,却不能说的吗?
你给我站住!
看着鹭鹭姐那快步离去的窈窕背影,江文东真想追上去,一脚踹她个大跟头。
白鹭走后,江文东倚在车门上又点上了一颗烟。
等他回到家时,刚好的七点。
客厅内灯火通明。
花眉正趴在案几上写作业,17寸的黑白电视机内,新闻联播刚开始。
花柔正在厨房内,忙活着什么。
“叔叔,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到江文东掀起门帘走进来后,花眉连忙站起来:“早在天还没黑时,姐姐就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怎么还没回家的。叔叔,你饿了没?冷不冷?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荒草啊?难道你钻小树林了?啊,还有你的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嘴巴?”
花眉的问候,让江文东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花眉为什么要注意,挂在他衣服上的荒草啊?
还怀疑他钻小树林了!
真是的,小孩子懂什么钻树林不钻树林的?
我的脸上有嘴巴?
江文东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什么。
花眉从他脸上看到的嘴巴,其实就是涂抹了口红的白鹭,亲吻他时留下的印记!
幸亏他们回到镇上时,天已经黑透了。
要不然别人肯定能看到江镇的脸上,满是口红印。
“该死的白鹭,明明看到我身上有荒草,还满脸的口红印,却不提醒我,害我在小孩子面前出丑。”
江文东暗骂着,不自然的笑着,回答花眉:“嗯,叔叔确实为了考察一块地的环境,钻过小树林。满脸的嘴巴,嘿,嘿嘿。”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解释满脸的嘴巴。
只能讪笑了声,转身走向洗手间。
恰好花柔端着晚餐走出厨房。
看到江文东满脸的嘴巴后,花柔明显愣了下,随即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