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太太翻着白眼儿又要晕倒了,一旁的赵思云吓得赶紧又是拍她背,又是掐她人中。
转头对着赵柏哭道,“哥,母亲她之前被嫂子气的大病一场,人家大夫说过了,以后不能再动气,要不然会中风的,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要是把母亲气的病倒了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卖了崔嬷嬷,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赵柏盯着这个妹妹淡淡道,“不过是个老刁奴,母亲上心,未免大惊小怪,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回房去。”
赵思云脖子一缩,麻利的迈着小碎步跑了,这个家是兄长跟母亲做主,自己迟早要嫁出去,不管得罪谁,对自己都没好。
此时的前厅只剩下赵柏,老太太,跟田青荷。
赵柏终于把目光对上了自己的母亲,就那么无声着的看着她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呻吟。
耳边却是不断的回想着宋知晚跟他说的,曾经无数个夜晚,自己尽心尽力的在床前尽孝,她却是在装病。
老太太哎哟了老半天,眯着眼睛都不见儿子有半分焦急,更没有请大夫的意思。
没有了配合她的崔嬷嬷,还有哭包闺女,不过一会儿她就装不下去了。
心里闷的难受,更是止不住的恐慌。
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道,“柏儿,如今木已成舟,这就是你的命,你跟那女人这辈子只有那么一段缘。”
“做人要知道惜福啊,清河已经嫁给了你,从此以后你们才是夫妻。”
“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你跟她过得开心吗?其是她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不是可青荷不一样啊,青荷这丫头乖巧懂事识大体,她才是你命中的良人。”
“人家算命大师都说了,那个女人就是你命中的过客,注定了跟你过不长久的。”
“听话,跟青荷把堂拜了,今晚洞房,依着这丫头的福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给你添一个大胖小子。”
赵柏眼里闪过郁气,“哪个大师说的。”
老太太微愣,下意识道,“城西桥头张天师。”
赵柏冷冷道,“来人,将那妖言惑众的妖道送官。”
外面候着的下人立马去抓人。
老太太脸色难看,“赵柏,你是不是要牵累所有人。”
赵柏直直的看着老太太,“母亲,儿子这些年伺候的可是尽心,有没有做到孝顺。”
不等老太太回到,他眼眶微红,自嘲的低吼,“孝不孝的儿子也不知道,可这顺字,儿子也算是做到了吧。”
“您这些年含辛茹苦的养育儿子,儿子一直感念于心,总想着您辛苦了,想着好好孝顺您,可以让您安度晚年。”
“儿子娶了婉儿,婉儿那么好的姑娘日日尽心尽力的跟着儿子一起孝敬于您,不管您说什么,要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反驳过,更没有不耐烦,尽其所能地满足您的需求,可您却是不满意。”
“您口口声声说着她配不上儿子,儿子始终想不明白哪里配不上了。”
“她是宁安侯府的掌上明珠,她聪明大方,知书达礼,孝顺婆婆,友爱护妹妹,持家有道,一心为儿子。”
“她到底哪里差了,你要这般折辱她。”
“如果真的细算起来,配不上她的是我,不是她。”
“母亲,她没有你说的更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儿子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优秀。”
“儿子只是这世间最普通的一个男人,人生短短数十载,所求不过是夫妻和睦而已。”
“您作为儿子的母亲,口口声声为儿子好,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你告诉儿子,您说的好到底是什么样子,您要的孝顺媳妇是什么样子。”
“其实,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孝顺媳妇儿吧。”
“您只是看不惯儿子对她好,不管儿子娶谁,你都不会顺心。”
“母亲,你要如何,你要儿子如何。”
赵老夫人被赵柏说的哑口无言,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失望道,“我费心费力挣钱供你读书,如今你出息了,伶牙俐齿啊,和你的伶牙俐齿用在了母亲身上。”
“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费心,只让你做过普通的贩夫走卒,那也好过你读了一肚子书,读的如今只知道顶撞我,为了一个外人不顾我这母亲的心。”
面对母亲胡搅难缠般的言论,赵柏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不想再浪费口舌做这无用之极的争论。
微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