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身官袍的谢君安疾步进来,他对着谢太傅行礼,“祖父。”
谢太傅看到得意的孙子,眉眼舒展。
谢君安又朝着谢云澈跟张氏行了一礼。
就这么一会儿,谢云澈早已坐立难安,主要是旁边就放着一颗死相凄惨的人头,就连喝着上好的茶水都觉得没滋没味儿,感觉那腐臭味儿顺着空气飘到了自己的胃里。
没有尿遁跑了,完全是怕挨揍,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父亲再揍,他这老脸丢不起这个人。
谢君安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那盒子里的东西,也认出了那是母亲院子里的人。
身为刑部侍郎的他,比这更凄惨的他都见过,因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淡淡道,“出了何事?”
谢君兰根本就不知道前因后果,谢云澈更加不知道。
谢太傅不说话。
张氏羞于启齿。
谢君安把目光放在母亲身上再次询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君安的眸子锐利,看向母亲的眼神没有多少情感,自小被祖父养大的他跟父亲母亲的感情很是淡薄。
做了刑部侍郎后整个人更是越发的清冷淡漠。
面对儿子冷淡的询问,张氏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根本就不敢跟儿子那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对视。
谢君安淡淡道,“母亲,您要是不说实话,儿子也没有办法帮您。”
张氏咬牙,拿出了刚才跟谢太傅说的那番说辞,“云嬷嬷前些日子卷着些首饰银钱跑了,母亲也不知道她到底底做了什么孽,居然会被萧世子伤成这样。”
“君安,母亲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母亲对安嬷嬷甚是信任,谁知道她居然辜负了母亲的信任。”
“母亲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萧世子。”
“你跟萧世子不是交情不错吗?要不你去探探?”
谢君安的眼神越发冷冽,“母亲,您骗不了我。”
被儿子如此直白的指出说谎,张氏眼里闪现过一次羞恼。
在她看来自己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儿子就应该顺着自己的话接下去,然后把这件事情给摆平。
而不是在这儿对着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咄咄逼人。
谢君安再次冷淡道,“既然母亲不愿说,那儿子爱莫能助。”
说罢就要离开。
谢太傅完全支持孙子。
谢云澈都不敢跟儿子说话。
张氏急的一把拉着要走的儿子,“别,你别走,我说。”
谢君安脚步顿住。
张氏捏着帕子语气带着心虚却理直气壮道,“我只是让云嬷嬷给宋家那丫头一个小教训而已,谁知萧长风这么狠,居然会如此不给咱们家脸面。”
“我也是心疼你妹妹才会如此,再说了,看这样子那丫头根本就没事。”
“我的本意也只是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
谢君安冷冷的看着强词夺理的母亲,“母亲,你糊涂。”
“萧长风对宋知婉,那是自小的情意。”
“他于小妹实非良配。”
“依着他的性子,本就不情不愿,你这一闹,以后谢家都会成为笑柄,就连小妹都会被殃及。”
“就算是你想教训她,你偷偷摸摸的来,不让他知道,他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杀了贼人泄愤,如今,您连自己的底子都兜不住,将错处递到了他的手上,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众所周知,萧世子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他从来都是让别人委屈,你在这个节骨眼动他护着的人,是想做什么?”
张氏脸白的吓人,此是她也后悔了,后悔一时冲动。
本来想着让云嬷嬷亲自去会妥当,谁知会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谢云澈弱弱道,“君安,现在该如何解决?事情已经如此,咱们总得想出解决的法子吧,一直在这儿自个儿吓自个儿,万一吓出病来多不值当,要不然,明日咱们备了厚礼,亲自去看看?”
谢君安冷淡道,“看?看谁?去看宋姑娘吗?”
“你可知萧长风为何大晚上的前来?”
谢云澈嗫嚅着嘴唇,“那咋办,难不成还要你母亲以死谢罪不成?”
谢君兰红着眼睛,“阿兄,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与我成婚,如果,如果他肯放弃追究母亲,我,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绝不会拖累家里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