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小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竟然伤成这样也不吭一声?难道来到外祖母这里,你还如此拘谨陌生吗?你怎么这么傻乎乎的呀!”
“哎哟喂,这看上去好像是被烫伤的呀!究竟是哪个笨蛋医生给你包扎的伤口啊?这纱布都没有缠紧呢,而且这些药粉也洒得到处都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快快快,赶紧去把太医请来。”
萧长风静静地站着,任凭太后紧紧拉住自己的手臂,默默地流着眼泪。
他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抿,用一种平静而淡漠的口吻说道:“没关系的,只不过是去掉了一层薄薄的皮肤和肉罢了,再过几天自然就会痊愈的。”
太后气得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心疼地说:“你这个孩子啊,怎么长大后反而变得越来越乖巧懂事,让外祖母我越发心疼了呢?想当年,你哪怕只是轻微擦伤了一点儿皮,都会跑来找哀家哭诉。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愚笨,连疼痛都不知道说了?外祖母怎么可能不疼爱你呢?”
萧长风的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回答道:“有劳您担忧挂念了,都是长风的过错。”
太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酸楚难过。她明白,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与自己疏远生分了许多。
太医匆匆赶来后,看到萧长风病情如此危急,丝毫不敢拖延,立刻着手进行紧急治疗。
无需太医开口,太后便已下令让人前去取药。
宫廷中的秘制灵药确实名不虚传,乃是西域特意进献而来,总共仅有两份,其中一份存放在皇帝那里,而另一份则由太后保管。此药具有神奇功效,可以去除腐败、促进肌肉生长,即便是极其严重的伤势也能确保不留疤痕,对于这样的烫伤同样有效。
贴身侍奉的老嬷嬷迅速将药取来,太后小心翼翼地摘下护甲,亲自为萧长风涂抹药膏。
望着那大片伤痕累累的肌肤,太后不禁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动作轻柔些,深怕触碰到萧长风的伤口,令他疼痛难耐。
待得手臂重新包扎妥当,太后板起面孔,严肃地说道:“你这个孩子,日后切不可与外祖母如此生分。若非外祖母及时察觉,你还打算隐瞒多久?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会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受了伤痛也不知呼喊出声。”
说罢,太后将剩余的药膏塞入萧长风手中,并叮嘱他:“赶紧把药拿好,回家安心休养两日。浑身都是伤还坚持当差,你这孩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萧长风紧握着手中的药膏盒,心中有些沉闷,嘴唇轻抿,低头轻声说道:“抱歉。”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柔声道:“无妨,回去吧,莫要着急。等伤势稍有好转后再去当班值守。倘若有人胆敢阻拦,你大可直接前来告知哀家。”听到这话,萧长风的眼眶微微泛红,然后转身离去。
太后静静地凝视着萧长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方才长长地叹息一声。待她再次转头看向皇后时,原本满脸的温柔慈祥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疏离的神情。
未等皇后发话,太后便用平静如水的语调说道:“皇后啊,这后宫之事向来由你掌管。哀家如今已是年老体衰之人,只想安享晚年,实在无力过多干涉。”
皇后面色平静的起身行礼,“是妾身扰了您的清静,您歇着,妾身回了。”
皇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太后那双精明的眸子微动,伸手撑着额角轻轻点着。
脑海里却是思绪万千。
萧长风出了宫门之后,一刻也不敢停歇,快马加鞭地赶往城门方向。待到抵达城门处时,已是夜幕降临之际,但他并未有丝毫停顿之意,继续策马奔腾向庄子疾驰而去。
当萧长风终于到达庄子之时,夜色已深如墨染。他放轻脚步缓缓走向宋知婉所在的院落,却见琥珀正双膝跪地,在门外瞌睡着。
他见状微微皱起眉头,但并未过多理睬,而是直接迈步走进房门。
或许是感受到有人经过身旁,原本正在打瞌睡的琥珀猛地惊醒过来,睁眼便瞧见萧长风步入屋内。她不禁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连忙重新端正跪姿。
毕竟这次惹下如此大祸,自家主子却宽容大度并未严惩于己,除了在此跪地忏悔外,她着实想不到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赎罪。
进入房间后的长风,首先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四周。随后,他半蹲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