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知晚眼神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赵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原本明亮的眼眸也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变得黯淡无光。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固执地凝视着宋知婉,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婉儿,你……在害怕我吗?”
宋知婉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赵大人,请您自重。”
一旁的萧长风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家婉婉都已经跟你说得如此明白了,难道你还听不懂人话不成?”接着,他又嘲讽道:“亏你还是个状元,堂堂一国丞相!依我看啊,你这状元头衔怕不是抄袭得来的吧?”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宋居安突然开了口:
“婉婉,去向他说清楚。”
然后,他转头看向田青荷,微笑着问道:“赵夫人,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田青荷连忙摇了摇头,连声说道:“不不不,当然不会介意。”
宋知婉转过头,目光落在哥哥身上。只见宋居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柔和地对她说:“婉婉,赵大人毕竟是我们的客人,咱们总不能失了礼数,对不对?还是要好好款待一番才行。”
宋知婉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赵柏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赵大人,请随我来。”
两人缓缓走出宴客厅,沿着回廊漫步前行。
宋知婉步伐轻盈,始终与赵柏保持着三步之遥,既不显得疏远,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感。
他们一路默默无语,直到来到小池塘畔,赵柏仍未开口打破沉默。
此刻正是严寒的冬季,池塘中的荷花早已凋零殆尽。
仅剩的几根残枝也被严寒冻结得严严实实。
年少时,这个小池塘曾是宋知婉最爱的地方。
每逢盛夏,她便会坐在石阶上,一边洗脚,一边开心地掰弄着荷花玩耍。
池中鱼儿众多,它们早已习惯了人类的存在,毫不畏惧地在她脚下穿梭嬉戏,不时轻触她的脚心,惹得她开怀大笑。
而到了秋季,她则会亲自下池采摘莲蓬。
慵懒地躺在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石阶上,边剥皮品尝,边享受这悠闲时光。
尽管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巴,但她从未因此受到责备。
隆冬时节,她更是欢快地在冰面上尽情滑行,好不快活自在。
想当年,父母对她可谓是宠溺有加,管教方面更是异常宽松。
虽说一些必要的规矩还是得学,但绝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拘泥刻板、循规蹈矩。
时至今日,双亲已然离世,而她也已长大成人。
可每当身处这座府邸之中,无论走向何处,所见所闻皆能勾起往昔回忆。那一幕幕美好的画面,宛如昨日重现般历历在目。
曾经,她无忧无虑地笑着跑着;曾经,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正是因为这里见证过太多属于她年少时的欢乐与幸福,所以她才不愿回到这里,甚至可以说是害怕归来。
毕竟每次回来,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位温柔慈爱的母亲和一直以来无比纵容自己的父亲。
脑海中的回忆不断翻涌,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站在这里,她真的想母亲了。
赵柏看着宋知婉情绪低落,几年夫妻自然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不由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婉儿…”
宋知婉压下眼底的湿意,转头对琥珀道,“把东西拿来。”
琥珀心里清楚,立马转身跑着去找。
赵柏喉头干涩,“婉儿,你还好吗?”
宋知婉淡淡道,“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吗?”
“赵大人,你的夫人很好,她值得你真心相待。”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该过好你自己的日子,而不是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
“你饱读诗书,懂得大道理比我的多,你心里很清楚,这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你困在过去。”
“人生苦短,做人得向前看,未来的日子才是有盼头的,一直困在过去,消耗的是你自己。”
赵柏缓缓地将头转到一边,他那原本温和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丝低沉和沙哑:
“若是当初我能待你更好一些,你是否便会舍不得离我而去?”
宋知婉微微低垂着头,轻声说道:“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