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母亲,请放心,从今往后,儿子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孝敬您。"
"至于圆房之事,就等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谈吧。"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侧过身去,似乎再也不愿多看老太太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母亲是否还需要儿子留在这里侍奉汤药?"
老太太心中一阵慌乱。
她敏锐地察觉到,儿子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对自己这个母亲的敬重也大不如前。
她颤抖着身体,缓缓地重新躺下,满脸倦容地挥了挥手,"算了,还是叫青荷过来吧。"
赵柏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曾经,他们母子之间还能闲聊几句家常,但如今,他已经提不起兴致。
每当与母亲交谈时,他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过去对婉儿的冷落和亏欠,那种无法言喻的愧疚感和失妻之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折磨得他日夜不得安宁。
出了门,赵柏迎面碰上了两双充满忧虑的眼睛。他对着田青荷,言辞恳切地说道:“有劳您费心了。”田青荷微微颔首,表示顺从,然后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屋里。
赵思云紧紧拉住赵柏的衣袖,眼中闪烁着愧疚之情,声音略微低沉且带着一丝心虚:“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赵柏平静地回答道:“一切顺利,无需担心。”说完,他轻轻挣脱开赵思云的手,转身离去。
赵思云急忙向前迈了几步,试图追赶上去,焦急地问道:“我可以去探望一下她吗?”
赵柏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凝视着眼神中满含期待的妹妹,缓缓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没这个必要。”
听到这话,赵思云眼中的期待瞬间消失殆尽,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老太太所在的房间。
田青荷轻轻推开门扇,踏入屋内。目光瞬间被那个背对躺着的身影吸引住。
短短数月间,老太太的头发已尽数变白,宛如银雪般覆盖头顶,仿佛岁月的沧桑和艰辛全都铭刻在那一缕缕银丝之间。
这让她不禁心酸,这段时间以来,不仅仅是赵柏饱受折磨,老太太自己恐怕也是度日如年。
实际上,早在还未出嫁之时,田青荷就清楚地知道姑母个性坚韧刚毅,决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屈服或认输。
为了能把赵柏抚养长大成人,即使历经千难万险、尝遍辛酸苦楚,她也毅然决然地拒绝回到娘家求助。
如今成为婆母之后,田青荷更是深切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坚强和执拗。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感慨:想来当年宋知婉那些年必定过得十分艰难辛苦吧!
她微微低垂眼眸,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迈步走到一张矮凳前坐下,轻声问候道:“母亲,您近来身体可安好?”
老太太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声冷哼:“哼!放心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呢……你要是能早点儿给赵家生下个大胖孙子来,说不定啊,我还真就能再多活上好几年!”
听到老太太又把这老生常谈的话题搬了出来,田青荷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感。
她强打起精神回应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然而,老太太却突然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乖巧懂事的田青荷,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当初可是我亲自拍板将你迎娶进门的,还给了你掌管后宅事务这么大的权力,可以说对你已经足够偏爱有加了。”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尽快为我们赵家延续香火、诞下子嗣,而不是在这里光用嘴巴跟我说什么尽力而为之类的漂亮话!”
“丫头啊,你可得知道——这世上能生孩子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哟!”
听完这些话之后,田青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老太太接着说道:“看到我梳妆台上那个盒子没有?里面放着一样东西,你自己过去拿吧。”
田青荷默默走到梳妆台旁,轻轻打开盒子一看,只见一个素雅别致的小瓶子正静静地躺在一堆珠宝首饰之中。
她并没有过多地挪动它,而是小心翼翼地捧起瓶子,然后迈步回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吩咐道:“行了,你自己拿着它回房间去吧。”
“老身要尽快听到好消息。”
田青荷眉头微蹙,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