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劝解:“母亲,如今谢家是由兄长在管理着,您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在这里嫌弃大嫂。”
张氏听后眉头皱起,不悦地说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我给那个东西伏低做小吗?”
谢君兰连忙摇头,解释道:“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只是希望母亲和大嫂能好好相处罢了。”
张氏冷哼一声,声音带着不满:“兰儿,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要让母亲受儿媳的气,那还不如直接提刀杀了我来得痛快些!”
谢君兰深知母亲的脾气,只能再次耐心地劝道:“母亲,嫂子看起来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和睦相处的。”
然而,张氏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态度冷淡地说:“既然母亲已经回来了,那么库房的钥匙以及账本,你就赶紧派人送过来吧。”
谢君兰皱起眉头,面露难色,说道:“母亲,您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吧。而且,您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张氏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坚定地说:“就算是要送,也要明日问过兄长再说,我也是听兄长的。”
谢君兰心中一紧,知道这是推脱之词,便轻声劝道:“兰儿,你现在都要抛弃母亲吗?”
张氏的眼神阴沉沉的,没有一点情感,看着谢君兰时没了慈爱,有的只是漠然。
谢君兰粉唇微张,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不知该如何说。
张氏惨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和绝望,“兰儿你可知母亲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谢君兰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张氏声音低沉地解释道:“家庙其实就是给犯了错的女人一个反省之地。那里环境恶劣,生活艰苦。不管谁家的家庙都好不到哪去。”
“你兄长也确实是说到做到,派人去修缮,只是,修缮的再好,本质没变。”
“哪怕你父亲一起去了,可那有什么用。”
“他天生没心没肺,哪怕到了那种地方,依旧能跟乡下丫头打成一片。”
“甚至收了几个女人,那肚皮都起来了。”
说到这,她低头苦笑那些未尽之言大家都知道。
因为只有她,做惯了掌家夫人,到了那里好吃好喝压根满足不了她的心里需求。
没有自由,没有相熟的人,没有人能说贴心话,不知道外面的日子如何,不知道那个让她惦记的家如何,心里想着狠心的儿子何时能让她回家。
可等啊等盼啊盼,根本没有希望。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日子,好像一辈就那么望到头了。
折磨的她彻底没了气度,在她快要疯了时,终于,儿子有信了,她回来了。
回来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家里似乎没有她也是正常的,没有人会不适,大家的日子都正常过着,没有人惦记着她。
偏偏儿子还娶了个她不顺心的媳妇儿回来,这让她心里憋闷的气更多。
如今,连从小宠到大,寄予厚望的女儿都把这管家权不放。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张氏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悲哀了。
再自嘲般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低着头默默垂泪,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言的郁闷之气所笼罩。
谢君兰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在记忆里,母亲是优雅的,高贵的,典型的京城贵妇。
性子更是八面玲珑,爽朗大方,从来都没有见她了一些小事而流过泪。
而她也自小教着自己就是真正有本事的女人是不会哭的,哭了也没用,可如今呢?
大概是谢君兰眼里的疑惑过于直白,张氏不自在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总之你把东西给我送过来便是,其他的我自会跟你兄长去说。”
“兰儿,你只是待嫁的姑娘,家里的事情你不该再插手。”
谢君兰坚持,“母亲,这件事情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说罢她率先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谢君兰离开的背影,张氏也没再说话,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沉。
过了好一会儿,她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儿子闺女都是狠心的人,她这个做母亲的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见自家夫人脸色阴郁也是心里难受。
毕竟伺候了这么多年,夫人向来性子大方,如今在那地方待了这么几个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