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她突然遭遇如此大难,心情必定烦闷,但她不会怨恨于你。”
琥珀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摇着头说:“你不懂,小姐对我已经彻底失望了。”
周年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
回想起当初混乱的场景,琥珀被扔在医馆无人照看,他将琥珀带回家里,细心照料。
原本他还有些心意,打算等宋知婉回来后正式向她提亲,可没想到事情出现了意外。
看看着琥珀自责和无助的模样,周年一脸淡然地说:“你先回家吧,我会去向她解释清楚。”
琥珀紧紧抓住他的手,满脸感激地说:“谢谢你,不过,我想和你一起去,小姐心地善良,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如果她不肯原谅我,那我就跪在那里,总有一天她会原谅我的。”
周年扶着她起身,轻声说:“你现在怀有身孕,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跟随她这么多年,应该了解她的为人。”
“就像赵大人那件事,她最终原谅了吗?”
琥珀脸色惨白,泪水不断滑落,声音颤抖地说道:“不一样,这不一样。”
周年语气平淡地说:“没区别,都是一样的。”
琥珀心中更是悔恨交加,眼泪如决堤般涌出,咬着嘴唇只觉肠子都悔青了。
冲动之下,她哭着道:“早知当初我死了就好了。”
周年无奈安慰她:“别胡闹,回家吧。”
说完,周年拉着琥珀回了家。
两人成亲后,琥珀没有留在谢家,他买了一个小院子,又买了两个婆子照顾,让琥珀住着。
安顿好琥珀,他才离开。
宋知婉跟赵柏去了一个茶馆。
两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听着茶馆里唱曲的小姑娘跟着她爷爷弹出来的节奏唱着婉转动听的都小曲。
宋知婉看着窗外人来人往,陷入了沉思。
赵柏也看出宋知婉并不想与自己过多牵扯,苦笑着从怀里拿出两封陈旧的信,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这是当年萧长风给你的,另一封,是你母亲给你留的。”
宋知婉呆滞的转头看着桌子上的两封信。
她颤抖着伸手拿起母亲给自己的信,眼睛逐渐模糊。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
【我的宝贝姑娘,看到这封信了吧?知道了那件荒唐事吧?先别哭,呵,我家婉婉最坚强,肯定不会哭。本来不准备写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婉婉乖,不要想着报仇,你阿兄会护着你,一辈子护着你,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宋家,是母亲的心头宝,我们爱你,只希望你过得好,其实,说起来,母亲恨过怨过,可母亲得了你,你的笑脸让母亲觉得,阴暗的真面是阳光,我的婉婉应该永远开心。安心跟赵柏过日子,要是受了委屈,你阿兄给你做主,不需要憋着,不过,母亲相信赵柏是个负责的好男人,他母亲性子刁钻了点,也不是大问题,时间太仓促了,母亲找了一圈,也就他最合适。不要惦记萧长风了,他是很好,可……哎,算了,要是以后你真的跟他在一起,母亲也会开心。婉婉,不要让仇恨填满自己,母亲有你父亲陪着,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万事,只要你开心就好,就到这吧,本来有很多话,现在想想,其实也就一句话,我儿顺遂安康便可。】
“吧嗒,吧嗒,吧嗒……”
一颗颗眼泪如同雨点般砸到信纸上,信上的字迹很快晕染开。
宋知婉赶紧拿过信纸,无助的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
赵柏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仿佛能洞悉一切,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当年岳母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银钱,还有一箱子备考的书籍,我如获珍宝,挑灯夜读。”
他顿了顿,接着说:“后来顺利考取功名,拔得头筹。”
“并非我有多聪明,是岳母拉了我最后一把。”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那时,我想着,往后定要好生报答。”
“游街那日,其实并不是你我第一次遇到。”
宋知婉听到这里,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缓缓抬起头,专注地听着赵柏的讲述。
赵柏继续说道:“你或许早就忘了,当年,我父亲离世,母亲突然重病,小妹嗷嗷待哺。”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忧伤,仿佛回到了那个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