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知婉的声音之后,本来准备继续阻拦的萧莫默默收回了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
为首的官兵一挥手,一队人呼啦啦地涌进了院子,开始搜索每一个房间。而为首的那个官兵则亲自走进了宋知婉的屋子。
当他踏入房门,一眼看到满地的血迹以及宋知婉满身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也变得异常凌厉。
“宋小姐,这些血从何处来?”他的声音带着质问和警惕。
宋知婉缓缓举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臂,面色苍白如纸,但语气却平静得让人惊讶:“这两天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情,刚才又做了个噩梦,一时想不开,便给自己手臂来了一刀。”
她微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又想到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现在还不能死,就后悔了。只是,怀着孩子不能用药,所以我就让它流着,等伤口自行愈合。”
最后,她抬头看向为首的男人,反问一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为首的男人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的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宋知婉,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当目光扫过她身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才淡漠地开口:“宋小姐想开就好。”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朝廷这两日正在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姑娘夜里睡觉警醒些,若是有任何问题,可随时来找在下。”
宋知婉的脸色越发苍白,微微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那人没有再多做纠缠,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神情蔫蔫的宋知婉,随后大手一挥,所有手下如来时一般迅速撤离。
萧莫看着宋知婉伤成这样,心都凉了,急切地道:“纱布在哪?我给你包扎。”
宋知婉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心里还在回想着黑袍人离开的背影,同时紧紧捏着手里的棋子,心中烦闷不堪。
萧莫着急忙慌地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大卷纱布。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男女之别,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给宋知婉包扎起来。
正如宋知婉自己所说,怀着身孕不能用药,只能让伤口自行愈合。
包扎完毕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宋知婉淡淡道,“不必告诉他。”
萧莫点头,“有事叫我。”
说罢出了门。
宋知婉找了一个小包,把那颗棋子放进去,又缝了带子,珍惜的挂在脖间。
第二天。
一夜未眠的宋知婉眼下乌青,神色萎靡,像是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朵,再不复之前的娇艳欲滴。
她
脚步虚浮地走向膳厅,刚到门口,便看到柳嫣早已等候多时。
柳嫣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眼下同样泛着青黑色,显然昨晚受到了不小的惊扰,也未能安睡。
两人默默无言地用过早餐后,一同前往丞相府。
此时,赵柏尚未从早朝上归来。
田青荷得知宋知婉到来,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生机,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起身迎接,却被眼疾手快的柳嫣快步上前按住。
“不要乱动!”
柳嫣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她面色凝重地看着田青荷,无需把脉,直接说道:
“只有一成把握,你的身子已经熬干了。”
田青荷愣了一瞬,无措的看着宋知婉,那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干枯的眼睛里开始泛着泪光 。
柳嫣淡淡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你的这种情况我之前遇到过,状况比你还好点,勉强保住孩子,大人也活了,只是身体已经垮掉,只能活几年。”
“你这,更难。”
田青荷吓得脸色更白,她伸手拉着柳嫣的衣袖,神色哀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柳嫣的语气充满了冷漠和无情:“究竟是哪个庸医建议你留下这个孩子的?如果能够早一点采取措施,至少你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
她的目光如刀般锋利地看着田青荷,仿佛要将她刺穿。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生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健康呢?”
柳嫣的声音冰冷而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田青荷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大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