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寒,一个无权无势的学子,就正合她的心意。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在你家夫君来京城参加春闱的那些日子里,宁安伯正好外出,不在府里。”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安伯夫人才不敢将这个孩子留下。”
“而他们幽会的地点,就是慈清庵。”
见这妇人说的有模有样,阮夫人的心不禁凉了几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要同我说。”
那妇人敛下眉眼,“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俞三娘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忍你被她欺骗。”
“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可以去查证,但是切记,不要让你的夫君还有那个假女儿察觉,否则,你怕是会连命都丢了。”
这句话,让阮夫人的后背一凉,她的夫君和女儿会因为这件事杀了她吗?
“你少妖言惑众,我不会相信你的。”
阮夫人猛的摇摇头,这个女人连真面容都不敢露,她凭什么相信她,而去怀疑自己的夫君和女儿呢。
“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一直装糊涂下去,如此说不定你的家庭能一直美满呢,只是可怜那刚出生的婴儿,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害,而亲生母亲知道后,不但不为自己报仇,还继续疼爱假女儿。”
阮夫人闻言,脸色惨白,她的亲生女儿。
若这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嫁的夫君,究竟是人是鬼。
而阮禾竹是否早就知道这一切。
想到自己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下,她就不寒而栗。
她必须要弄清楚真相。
阮夫人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水,通过刚刚的谈话,她已经确定,阮禾竹的身世,确实有问题。
否则阮寒不会表现的这么激动。
她可以接受他另寻新欢,也可以接受他不爱自己,可他不能害自己的孩子。
哪怕阮禾竹并比不上儿子在她心里的位置重要可那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在她的期盼中降生的。
而阮寒不但杀害自己的孩子,还将他在外面的私生子让自己养。
想到自己如珠如宝的将阮禾竹养大,她就一肚子气。
她一夜未眠,第二日阮禾竹来看她时,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
“娘,你…这是怎么了?”
阮夫人想说话,张了张嘴,嗓子却干涩的难以发出声音。
“娘,喝水。”
阮禾竹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我去喊大夫。”
“不必了。”
阮夫人沙哑着声音,艰难的说道,“你爹昨日在我这坐了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
“娘,你怎么还在乎这个,我爹他…不一直如此吗?”
听到是因为这个事,阮禾竹有些不耐烦。
“可我们来京城才多久,他就已经纳两房妾室了,真是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再过不久,我就该给别人腾位置了。”
“不会的,有我在,娘永远都是正妻。”
阮禾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阮夫人确实到死都是正妻的,只因为阮禾竹身为太子妃,必须要有一个体面的出身。
“娘,你就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多去拜访拜访京中的夫人们,同她们打好关系,比什么都强。”
在她看来,同这些妾室争宠,简直是自甘堕落。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贵夫人哪里看的起我,平时参加宴会,都没几个人搭理我。”
说着,她看向孟希月,“不如你去求求宁安伯夫人,让她多带我去结交些夫人。”
“你有这个打算,那我就去同她说。”
阮禾竹应下,虽然阮家夫妇能给她的助力不多,可只这一个体面的出身,就足够了。
前世,阮夫人到死都不知道真相的,所以她对她也没什么防备。
“禾儿,这个家全靠你撑着了,娘没有别的指望,只能依靠你了。”
阮夫人如此说着,可她低垂的眉眼间,却满是恨意。
她已经确认,阮禾竹也是知道俞三娘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的言语间没有丝毫对这个义母的尊重,似乎俞三娘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若是不知道真相,根本不敢如此。
这对父女,真是好算计,真将她当成一个软弱可欺的人了。
他们是不是忘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