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他们的婚礼,观他登基为帝的礼。
也该请北牧和公仪熙来一同观礼。
南宫慎侧过脸,在少女唇角亲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我名正言顺,晟国之臣,聪明的,自然会向我俯首称臣。”
百里绮心底松了口气,还好,没露出马脚。
不过她也确实有点头疼。
一月后西司烛来安南,势必会跟她有所接触。
但眼下不是京城,她也要跟南宫慎完婚,自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大摇大摆的跟西司烛接触了。
可不接触又不可能。
以前是那是未婚的公主,她想跟谁好就跟谁好,往后那可是就是已婚了……
且还是西司烛名义上的君王之后……
王后和臣子……
想想就头疼。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自然会有答案,何必在这时候自添烦恼。
南宫慎没有起疑,反倒因着衡西王府的臣服,一扫从前的阴霾。
安南各族因衡西王府这一推动,也都完全倒向了世子,使得父子权利交割的速度加快。
这段时间,南宫慎忙着笼络安南各族,百里绮便带着南宫赋着手开始推动安南数字算学一事,并将她在安南郡历练的外府门人,也一并招了过来,大大提高了速度,也让她手里渐渐有了能用之人。
安南王见自己宠爱的长子跟着公主投身数字算学,得到安南学子的一众好评,倒是对公主客气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样针锋相对。
且因世子称帝这事已板上钉钉,他为了让长子也能分一杯羹,不至于被世子彻底挤出局,大力支持他推行数字算学,将他彻底往文官之首上推,也极大地方便了百里绮行事。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无论安南王出于什么目的来推行数字算学,至少让百里绮在安南获得了便利,所以她当然也是客客气气了。
一切如期进行,南宫慎为了招揽各族,酒局不断,夜里回来得越来越晚。
百里绮忙着在安南子民心中建立好名声,也乐得他忙得脚不着地,省得她在他面前藏野性。
在距离婚礼和登基大典还有半个月时,发生了一件喜事。
陈桢回来了,并带回了卫肖。
百里绮得知映如姑姑没有救出来时,伤心了一阵子,但能救出一个卫肖,也不算没有收获,只能压下心底的难过,调整心情,另想办法救出映如姑姑。
卫肖因重伤和逃亡,瘦了很多。
百里绮见他欲言又止,将王府的侍从都挥了出去。
“辛苦你了。”
卫肖向四周看了一眼,先是问,“公主殿下,当真要和安南世子成婚,助安南世子登基为帝吗?”
百里绮也向着四周看了看,她缓缓踱步靠近,说道:“自然。”
“这是皇爷爷的遗诏,本公主身为晟国公主,不能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她拾起卫肖的手,看着他,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不”字。
本消沉的卫肖,一瞬间睁大眼,他想要说些什么,百里绮抬起手指,搭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摇了摇头。
她放下手指,无声道:隔墙有耳。
她住的院子,一直有人在监视她。
只是她不知道,究竟是安南王还是南宫慎,又或者说是安南的老氏族们,担心她不是真心助安南得到江山。
她浑然当做不知道,但行事也警惕了许多。
卫肖将想要说的话咽下去,抱拳大声道:“卫肖誓死追随公主殿下,愿为新帝效犬马之力!”
百里绮笑了下。
卫肖耳朵微动,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两人又将一路上的事情捡着随意说了些,没有章法,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说了好一会儿后,卫肖忽然猛地凑过身来,压低声音,在公主耳边快速道。
“陛下传位公主,诏书和玉玺在金銮殿正大光明牌后。”
说完,他立刻抽身,犹然萦绕在鼻间的幽香令他连忙垂下眼,不敢再看,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继续大声道。
“陛下九泉之下有知,定然会感念安南清妖后,逐叛党,重振晟国。”
百里绮双眼发光,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澎湃的心情平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