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内,雷鹫振翅而飞,其将翼之间裹挟风雷之势,看着自家师尊伟岸的背影,孔宣张了张嘴,终是无言。
盘坐于雷鹫背脊之上的镇元子微微一笑,任凭狂风吹动其道袍猎猎作响,他抚了抚须轻笑道:
“徒儿有言可直述,无需吞吞吐吐。”
闻言,孔宣轻轻抬头,他明亮有神的眼眸眺望着天际那一颗颗泛有荧光的星辰,沉思片刻他轻声开口询问道:
“师尊临走之际言语可有深意?”
“然也。”
闻听自家徒儿言语,镇元子给予肯定的回答,旋即他反问道:
“徒儿可知为师方才言语深意乎?”
孔宣轻轻颔首,而后又缓缓摇头,他犹豫道:
“徒儿一知半解。”
闻言,镇元子轻声一笑,他转过身来师徒两人相对而坐,目光眺望西方之极,他悠悠道:
“此为因果也,若论因果之说,西方准提道人当为此中执牛耳者,故而即便为师不喜此二人,却也不得不佩服其大悟性。”
“为师便于尔一一道来,于尔日后有大用也,且听真切。”
镇元子将双手陇在袖中,脸庞之上笑容尽褪,反而挂上一抹凝重之色,见此,孔宣连忙摆正坐姿,他稽首作揖道:
“徒儿聆听师尊教诲。”
“因是能生,果乃所生,故而一切有为法,皆因因果之理,生成或坏灭,由因生果,有果历然,由众生之无明生起我见,我见缘外界之客体,客体唤起众生之贪欲,贪欲引生恶行,恶行招引再生痛苦,痛苦再加重无明,故而即是因,又生果,互为因果。”
顿了顿,镇元子长舒一口气,他悠悠道:
“于时间而言,因果遍于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之中,故而接引道人以此为根基,衍生三世明王法身,于空间而言,除无为法之外,众生万物,皆受因果律支配,徒儿可曾明悟否?”
待自家师尊讲法结束,孔宣仍旧神游物外,不见其醒悟,其周身道道玄之又玄的妙光普照,镇元子也不着急,反而抚须而笑,他大手抚摸着雷鹫背脊,轻声道:
“且自东而去,当日于不死火山,贫道与祝融结下因果,此去不周,贫道料想此獠定然不会将九昧真火赠予贫道,眼下只有幽冥血海,冥河道友手中的红莲业火或可替代。”
闻听自家老爷言语,雷鹫长鸣一声,身形偏移朝着东方而去。
端坐于雷鹫背脊之上的镇元子回首望向天幕极高处那尊灿灿殿宇,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他自袖中取出一壶知岁灌入口中,眯眼而笑道:
“这太一倒也有趣,甚是豪爽,颇为契合贫道胃口。”
沉思片刻,他猛然抖动袖袍,缓缓起身道:
“罢罢罢,贫道便顺应天意,出手点化于尔等一番。”
话音落下,自镇元子脑后,一尊擎天法相蓦然而出,法相脑后功德金轮旋转,迸射万道金光,其身高已然超越万丈之巨,镇元子朗声一笑,法相真身蓦然踏前一步,狠狠抖动其宽大袖袍,下一刻,天际如同被一展幕布遮掩,周天星辰皆被其纳入其中,一时间洪荒大地陷入永夜。
“放肆!镇元子吾等妖庭待尔赤诚,尔这是作甚?!”
伴随着一声洪钟大吕的声音于天幕极高处蓦然传出,一尊玄黄大钟赫然悬浮而出,太一法相身穿皇袍,其上点绣金乌生有三足,口含大日,此时法相脸庞之上不怒之威,其头顶帝冠之上珠帘碰撞,可见其愤怒之深。
然,不待其发怒,镇元子便已经撤去法相真身,他抚了抚须朗声笑道:
“太一道友,还请息怒,贫道此举并无甚恶意,只是偶有所悟,故而请道友指点一番。”
言罢,不待其言语,镇元子蓦然伸出修长的双指,轻轻朝着其身旁最近的一颗星辰一点,当一道星辉化作长虹流光贯穿至另一颗星辰,只是转瞬之间,一幅星图便贯穿周天星斗,旋即消散。
见此,镇元子摇头叹息,他抚了抚颌下长须,悠悠而叹道:
“险些忘记,贫道于阵法道,不甚精通,如此拙劣的手段,倒是让道友见笑了。”
闻言,东皇太一周身抖动,法相大手猛然按在混沌钟之上,他钢牙紧咬道:
“尔……”
“放肆!太一尔且住口!”
便在此时,一声滚滚大喝自天庭深处传出,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然,便只是匆匆一眼,帝俊便身躯剧烈抖动,他双眼紧闭,脑海中一道神光乍现,呵斥住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