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东海,金鳌岛。
黑崖洞内,申公豹举起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咋舌道:
“此酒乃吾游历人间之际,乃一人族生灵所酿造,其名杜康,虽灵力甚微,然其中滋味却为上佳,来来来,诸位道友且共饮。”
闻言,季康微醺的脸色一滞,他捻动着杯中酒水,诧异道:
“吾名季康,此酒名曰杜康,此缘法也,说不得贫道也要前往人间一遭,去见见此酿酒之人。”
此言一出,黑崖洞内朗笑声不绝于耳,洞内众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忽在此时,似有所感一般,申公豹举起茶盏的动作一顿,他微微侧头,目光望向西方某处。
“诸位且慢饮,贫道且回洞府再取些酒水来,稍后便回。”
申公豹举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闻言,众人皆颔首,嘱咐其速去速回。
东海,某处嶙峋的礁石之上,身穿一袭灰色宽松道袍,骑乘黑豹的申公豹踏浪而来,驻足于礁石之上,他四顾张望片刻,伸手摩挲着下巴呢喃道:
“奇也怪哉,牵引贫道至此,为何不见踪迹?”
“啾!”
忽而在此时,一声长啼自天幕云头之上传来,有湛蓝大鸟裹挟风雷之势,自极为厚重的云层之内直直垂落而下。
待接近海面上空,大鸟身形扭转化作一身穿湛蓝道袍的青年。
雷鹫双脚浮于海面之上,面带笑容,朝着申公豹作揖行礼道:
“雷鹫,见过公豹师兄。”
申公豹盯着眼前的青年,面带疑惑,沉思许久,这才恍然大悟道:
“贫道记起了,尔便是蛰于后庭人参果树之上的大鸟?”
闻言,雷鹫轻笑颔首,他抱了抱拳:
“添为老爷脚力,于师兄拜入山门之际,吾恰逢闭关之际,故而未曾得见。”
二人攀谈许久,申公豹手中羽扇轻摇,询问道:
“师弟此番寻吾,可是师尊有所交代乎?”
雷鹫轻轻颔首,他四下张望一眼,挥手打出一道雷电屏障,将二人包裹其中,这才徐徐开口道:
“老爷有言,大劫已至,凡吾灵教门下弟子,皆已前往朝歌,师兄于东方游历许久,此时却该启程。”
说着,雷鹫大手探入袖中,摸出一个包裹递给申公豹,后者接过,稍一掂量,便知晓此中何物,他脸庞露出复杂之色,缓缓后退两步,理了理周身道袍,朝着西方躬身而拜道:
“弟子拜谢师尊。”
“为兄已知晓,劳烦师弟此行,待回山门,待为兄向师尊请安,顺带告知明月师弟,便言贫道正在为其物色东方之最。”
闻言,雷鹫轻笑颔首,二人作揖拜别,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驰去。
黑崖洞内,看着珊珊返回的申公豹,接火天君刘环埋怨道:
“公豹师弟为何这般缓慢,贫道险些起身相寻。”
闻言,申公豹露出无奈之色,他叹息一声落座于居中大椅之上,摇头苦笑道:
“酒水已然饮尽,贫道将洞府翻了个底朝天,未曾寻得一壶,倒是令诸位师弟失望了。”
闻言,刘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
“吾倒是缘何,便是酒水而已,尔等且稍等,吾去去便回。”
言罢,正欲起身离去,忽在此时,申公豹摆了摆阻拦道:
“道友,请留步。”
刘环脚步一顿,回过头去,便见申公豹缓缓起身,朝着洞外踱步而行道:
“不必,方才贫道心有所感,大劫将至,不瞒诸位道友,贫道向来喜好游历世间,故而致因果缠身,此番返回,便是告辞诸位离去,贫道欲往人间,于劫难中洗去自身加身因果。”
此言一出,连同刘环、季康、邓忠等人皆脸色一变,前者皱了皱眉劝阻道:
“师弟不可,师尊再三降下法制,勒令吾等不可私自出关,以免身入大劫,师弟此去,岂非引火烧身乎?莫不怕身死道消乎?”
此言一出,季康、邓忠等一众好友纷纷出言附和,皆劝阻后者不可一意孤行,相处近四十载,众人早已将申公豹视作挚友,岂能眼睁睁看着后者步入万劫不复。
听着众人至诚的言语,申公豹内心微暖,摆了摆手打断众人言语,摇头苦笑道:
“贫道知晓尔等何意,然,贫道福源浅薄,修行数千载,未曾登临金仙之境,虽寿元漫长,终非与天地同寿,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