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的少年阿让,脸庞满是忧郁,眼里笼罩的愁绪,犹如山间早晨不愿消散的薄雾。“甜甜,你的心肠真是狠哪。”
“你怎么能够忘记我呢?你曾经许诺过的,这一生只会钟情于我一人,你这个负心人。”
阿让转身离去,重归于那片弥漫浓雾的田野,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外。
她愣在原地,过了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惊声尖叫:“不!”
她朝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竭力嘶吼,“阿让!”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变了心!我爱你,自始至终,一直都是你,你的那一颗心!”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阿让始终充耳不闻,只是坚定地走向雾海深处,最后彻底从她视线中消失。
“啊——”
姜甜甜在睡梦中惊悸醒来,额头上沁出的大颗冷汗几乎浸湿了她的秀发,而眼中闪烁着恐慌之色。
“甜甜,你怎么了?”村里的邻家女孩薄伊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姜甜甜喘了几口大气,这才逐渐恢复清醒,看清了眼前的薄伊,随后又哭泣着扑入她的怀里,“呜呜,伊伊,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了阿让,他指责我变心了。”
此刻的姜甜甜全凭本能倾诉,毫无理智可言。薄伊和白薇听到阿让这个名字,皆是一愣。
白薇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甜甜,阿让是谁?”
姜甜甜全身紧绷,突然从薄伊怀中抬起头来,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透露出了一个原本打算永埋心底的名字。
与此同时,在村子附近的一个废旧草料棚里,“哗啦……”一盆冷水泼下,将沉睡中的王超泼醒。
“啊……”
真冷!
王超痛哼一声,挣扎着睁开眼睛,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令记忆逐渐复苏,让他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手下回报给他,宋珊珊不慎流产。这段时间的努力付诸东流,一切都因为宋珊珊的意外流产化为泡影,这让王超愤怒不已。毕竟,宋珊珊曾信誓旦旦地保证,她定能完成任务,凭借腹中的孩子夺得陆子成的财富。然而还未等实现,一切就已功败垂成。
如此无用之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曾在自己面前拍胸脯保证,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希望,最终却是空欢喜一场。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怎能让他接受?
发财梦破碎,王超愈发愤恨,直奔医院,想找宋珊珊算账,并将她再次卖出以弥补损失。心想唯有这样做,心里的憋屈才会稍稍得以释放。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陆子成竟恰好在此时出现,听到了他的全部计划,二话不说,挥出一拳,砸得他头破血流。
若是换作其他人,他早就反击了。可那是陆子成,即便近年来陆子成的权势有所衰减,收拾他却仍是绰绰有余。为了保命,他哪敢动手,反而因惧怕陆子成迁怒于自己,匆忙揭露宋珊珊的罪行,企图转移陆子成的注意力,让陆子成的怒火转向宋珊珊而非自己。
他本以为这样一来就能逃过一劫,谁知陆子成听完后,怒不可遏,对他毫不留情地一顿毒打,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最终,王超实在承受不住痛楚,昏死过去。待到他被冷水泼醒,回想起刚才的种种遭遇,一股恐惧之情瞬间充斥心头。
冰冷的水珠挂在他的脸上,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几个壮硕的汉子守在一旁,面部狰狞可怖。而那位男士则悠然地坐在大汉尽头的木凳上,双腿交叉,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冷冽的目光让人胆寒。
那一刹那,王超吓得魂飞魄散,全身颤抖,就像是见到了活生生的地府判官。他高声叫道:“陆总!”
尽管疼痛如绞,每一次挪动都像受刑一般,但他还是挣扎着朝陆子成的方向爬去,“陆总,求求你放过我吧。”
然而,他还没靠近陆子成就被萧逸轩抢先一步挡住去路,一双皮靴停在他面前,投下的阴影让他无法再前进。王超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逸轩的脸,认出了这位人物——陆子成的特别助理,更准确地说,是陆子成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下属,常年跟随左右,对陆子成而言至关重要的人物。
他赶紧停下动作,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萧逸轩,“萧先生,请您帮我说几句好话,求求陆总放过我。”
“哟,还认识我是谁,看来这些年你们对我多少有些了解。”萧逸轩仅凭“萧先生”三个字就知道王超对他们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