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伊!”
他怒吼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生气。
那双手仍在她的喉咙处翻搅,逼迫她呕吐,她疼得厉害,又恶心不已,满心的苦楚和憋屈,在酒劲的作用下一并涌出,嚎啕大哭,那一刻,似乎要把所有的心酸和冤枉都哭尽。
"哭啥哭?"
"你还好意思哭!分明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逞强干吗?"
已经痛不欲生的她,又被那凶巴巴的呵斥弄得心如刀绞,薄伊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耗尽全身力气。
"别哭了,再呕一下。"
"听见没,薄伊,再呕一下就没事了。"
薄伊哭得喘不过气来,仿佛心都被挖空了,"我已经呕不出来了,真的呕不出来了,一点都呕不出来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粗鲁地从地上提起,按到了洗脸盆前。
陆子成掰开她的嘴,拧开水龙头,冷水直灌进薄伊的口中,冷得她不住颤抖,打着哆嗦,"我好冷啊。"
她的脸湿淋淋的,头发和衣服也都湿透了,哭泣着哀求,"别再灌了,我真的好冷,呜呜……"
然而,无论她如何哭泣,怎样恳求,对方都充耳不闻,灌完水又把她拖到厕所,逼她呕吐,然后再灌水,如此反复,来来回回。
薄伊备受折磨,不停地哭,胡言乱语,直至最后再也没有力气,瘫倒在陆子成的怀中,泪水涟涟,轻轻地唤了一声:"阿成……"
那一声呼唤,如同有魔力一般,瞬间抚平了陆子成内心的烦躁和不安,让他坚硬的心也随之软化下来。
"好了,我们回家……"
他伸出手臂,将她横抱在怀中,离开了包厢内的洗手间。
"子成哥!"看见陆子成抱着薄伊出来,宋珊珊嫉妒得发疯,立刻冲上前,拽住陆子成的衣袖。
原以为薄伊不死也得脱层皮,陆子成只会更加厌恶她,谁知薄伊宁死不屈的态度,竟让陆子成心软了?
事情的发展与预想的大相径庭,宋珊珊怎能容忍自己功败垂成?
陆子成回头瞥了她一眼,冷漠地问道:"怎么了?"
她装作柔弱地问:"你要带姐姐去哪儿呀?"
边说着,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脸,以此不动声色地提醒陆子成,自己之前曾被薄伊打过,暗示薄伊有多么"狠毒"。
陆子成眼神一沉,对薄伊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怜悯之情,此刻已消失大半,"珊珊,你回去抹点药,很快就会消肿的。"
"逸轩,送宋小姐回家。"
萧逸轩恭敬应答:"是,陆总。"
陆子成不再多言,抱着薄伊离去。
宋珊珊本能地想要追赶,"子成哥,你别丢下珊珊……"
然而却被萧逸轩拦住去路,"宋小姐,陆总让我送您回家。"
宋珊珊气得直跺脚,恨得牙根痒痒。
这一切的发展,完全超出了王诗琪和张可岚的预料,她们印象中的陆子成怎会抛下宋珊珊,抱着薄伊离开呢?
不知今日陆子成是怎么回事,"珊珊,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跟我们说……"
"得了。"考虑到现场还有陆子成的手下在场,宋珊珊生怕她们说出什么会引起萧逸轩疑心的话,于是打断了她们,"我看大家都累了吧,散了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众人早已如坐针毡,一听此话,纷纷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宋珊珊站在空荡荡的包厢内,气得咬牙切齿。
"请吧,宋小姐。"萧逸轩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珊珊摸了摸包里的手机,终于露出一丝冷笑,"麻烦萧先生了。"
只是转身之际,那笑容却冷冽如冰,薄伊,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即便薄伊吐了无数次,酒精仍未完全稀释,在陆子成的怀抱中昏昏沉沉,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
原本,陆子成打算带薄伊回家的,但见她此时的状态实在不好,便决定直接带她上楼。
薄伊的身体轻得出奇,抱在手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在陆子成的记忆中,薄伊从未像现在这般瘦弱,即便是十几岁时,也没有如此不堪。
将她放在床上时,她还在叫他的名字,不知在迷糊中嘟囔些什么,灯光下,她眼角闪烁着泪花,显得格外无助。
薄伊向来不爱哭,这一点陆子成再清楚不过。他们相识多年,薄伊在他面前总是笑容灿烂,即使遇到天大的事,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