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来得太晚,但这却是和宋珊珊在一起之后,陆大山第一次明确说出,不要宋珊珊,只想要她,只想过与她共度的生活。
多年来她都输给宋珊珊,可没想到生命尽头时,她竟能在陆大山心中超越宋珊珊一次,苍白的唇上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其实,她并不是一味痴情,忘了过去的疼痛。曾经不舍得放弃陆子成,皆因那场震撼山河的大难和初恋的甜涩记忆。
而如今期待陆子成,或许源于他在那个无人知晓的小岛上,所做的种种善良之事。于是,面对这即将消逝的生命,陆子成的一点温柔让她不再那么抗拒,甘心接受一切温情脉脉。
只是在陆子成走后,她又沉沉睡去。病房中没有钟声,她的手机也丢失了方向,她无从知晓陆子成离去了多久,何时归来又是个未知。
恍惚中,病房的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薄伊欣喜地叫唤,“陆子成,你回来了呀?”
看见他空空如也的手,她刚要询问她期盼的豆浆去哪儿了,陆子成已猛然走近,不发一语,狠劲地一掌拍向她脸颊。
“啪——”
这一掌力道沉痛,将薄伊的小脸打得偏向一边。
火辣辣的痛刺激着面颊,她的脑中一片翁鸣,未曾料想陆子成竟会对她动手,惊愕之情无以言表。
喉咙深处涌上腥味,她不可思议地仰起头,“陆子成,为什么打我?”
原该去买豆浆的人回来了,却没带来豆浆,反而一掌打了下来,这怎让她理解?
困惑的瞳孔中满是迷茫,“你又为什么打我?”
面前的男子愤怒满溢,“薄伊,你装到几时为止?”
“装什么?你说什么呢?”她病得失去理智,还是陆子成的那一掌打得太重,让她无法领会他的言语了?
“装蒜是吧?好,看你不醒悟的那一天来临!”
陆子成的表情凶神恶煞,血红的眼睛里尽是厉色,“萧逸轩,把人带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萧逸轩推门进来,直接拉扯着一个人扔到薄伊跟前。那人脸色瘀肿,眼镜碎片零星,白色的医生大衣满是斑斑血迹。薄伊惊呼,“赵主任?”
这不是她那主治医师吗?怎么变得如此凄惨?
“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岂知赵医生未及解释,便跪伏于她脚下,连连磕头,“薄小姐,抱歉,我真的顶不住压力,什么都招了,求求你帮帮我,在陆先生面前替我说说情。”
薄伊疑惑不已,“你在说什么呀?顶不住什么?招了什么?”
赵医生睁大眼,“薄小姐,你压根没得癌症,怎么事情出了岔子你就装得一无所知,你曾答应帮我澄清,你不能这么害我。”
“我……我没有得癌症?”薄伊惊骇地质疑自己听错了。
“薄伊,到现在你还想掩饰到几时?”陆子成目光如炬,“没想到你心肠这样歹毒,竟利用癌症的事情对付珊珊。”
伪造癌症?这字字句句让薄伊惊骇,即便还不清楚全部真相,“陆子成,你说的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伪装癌症?”
“我没得癌症么?当初的检查报告都有,加上头痛、流鼻血、咳血,都是这些症状啊,一直依靠药物维持,我为啥要假装得癌症,我没毛病么?”
“再说,这跟我宋珊珊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陆子成扔来一堆药瓶子,打在薄伊腿边。“说的就是这些吗?”
薄伊熟知那堆药,正是她的,“这是落在你车上抗癌药与止痛药,是你派司机送过来的?”
“抗癌症药?止痛药?”陆子成冷哼,语气寒冷刺骨,“你以为换个小瓶子就能骗过我吗?里面早已被替换,成了造成你‘脑癌’假象的药。”
“你呕吐流血等状况,全靠这些药物所造就。我还担心你病情,现在想来,实在荒谬至极。”
薄伊紧紧握住那些药瓶,“不可能,怎会这样?”
她何时动过手脚?
陆子成沉声道,“至于那些报告,你心里明白。”
赵医生额头磕出血痕,“薄小姐,陆先生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如果不是你逼迫威胁,我也不会伪造病历帮你,现在事情败露,你怎还能假装浑然不觉,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把麻烦推给我?”
“我只是个小大夫,承受不了这种重担。你跟陆先生是夫妻,认个错吧,或许他会原谅你,否则陆先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