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宋珊珊,不择手段地想伤害我和腹中的孩子,那刀插入腹部的疼,你知道吗,陆子诚?五脏六腑都在痛,你了解这种感受吗?”
陆子诚回避视线,似心痛不已,不敢面对她的眼神,“薄荷儿,珊珊并未存心,她只想陪你一同终结,却没想到水果刀伤了你。”
“宋珊珊,不是故意?” 她听见了天大的谎言,哭笑不得,泪水混合着讥笑倾泻而出,“陆子诚,你是瞎了还是装瞎?”
柳儿的责备如针刺破宁静,“张桂花那是故意的!你别告诉我你察觉不到!”
“她说要和我玉石俱焚?我从那个只有几步之阶的葡萄架摔下来,你说不会致命,可那儿根本就是从走廊通向菜园的小道。你真以为那样的高度,能让我和她一起丧命?”
“我们一起摔倒的时候,她拖我垫底,你没见过吗?她把匕首捅进了我肚子,你是瞎了吗?她一心只想置我于死地,哪怕你没有眼睛看,耳朵该听见了吧,陆大海,你的心是铁铸的不成?”
“够了!”陆大海不耐地制止她,“你不还好好的活着,死哪儿去了?”
“但我们的孩子没了,难道你忘了年年有多盼着这个新生命降临,期盼有弟弟妹妹作伴?全都毁在张桂花手里了。我非要让她以命相抵不可!”
提及年年,陆大海脸如阴霾,那份非血缘关系的字眼像刻在他额上,他整个心思都被这刺目的提醒染得发寒。他甚至亲自听见了年年称呼顾春为父。
至于肚子里的胎儿状况如何,她最清楚不过。自己的狠毒让她吃了那么多毒药,胎儿从一开始就没可能存活,她自己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居然还能说这样的话,还要把罪名安在桂花头上?
这一件件往事,陆大海怎能不怒?他紧握的拳头咔嚓作响,真愿当下就将她绞死。但她却还在假装,嚷道:“陆大海,你要听好了,早晚我会让张桂花为我们的孩子偿命!”
“你给我住口!”
怒火烧上眉梢,他恶狠狠地喝道:“柳叶,看你刚刚做过手术,本想陪陪你,可既然你不识趣,我也没必要再这里浪费光阴了。”
“再者,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你滥药,孩子留不住,和桂花没什么干系。我直言无讳,即便不是这次意外,我也决不能让这贱胎活着,因为你不配生育我陆家的孩子,太肮脏了!”
陆大海的话语就像炸雷砸在柳叶心间。她的小脸惨白如纸,唇色泛青,精神恍惚。
难怪孩子没了,陆大海非但不悲痛,还庇护着张桂花。原来他心里一直藏着这样的话语啊,终于说出口了。
也对,年年不就是最佳例证吗?她怎么会忘得掉呢?
肚子疼痛如绞,全身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刺入,可那种痛,却不及此刻心死如灰的感觉。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已做了决定,趁着陆大海离开前叫出了他的名字,“陆大海。”
陆大海步子一顿,回头看去,“怎么回事?”
柳叶望向他,那张熟悉的面孔一如往昔,轻轻一念就能勾起回忆里的他,但现在看上去,却陌生得仿佛是个局外人。这种陌生让她恍惚不认识这个人了。
沉默数秒,她的声音低回响起,“陆大海,我们离了吧。”
结婚这些年来,她从未想过有天能如此冷静地提出离婚二字,没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翻天覆地的争吵,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她设想中的这一刻应该是鸡飞狗跳才对。
而此时,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真正无望的心情是寂无声息的。就连泪珠都已被脸上风干,再也流不出分毫。
他在几尺之外伫立,依然傲然帅气,只是身周透露的气息令人打心底发冷。“你在说什么?”
她冷漠地复述着,“我说,我们离婚。”
“你有何权力提出离婚?”
他烦躁地皱紧眉头,心底压抑着一股憋屈,让他呼吸变得沉重困难。本是她的过错,是她害死了孩子,如今怎有颜面提出离婚?
然而看到她眼底的决心并非随口说说,他心中不悦达到了极限,气得喘不过气。“你凭什么叫离婚?”
他扯松衣领,阔步行来,用力钳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似乎要粉碎她的骨髓。“柳叶,我还没说要离婚,哪轮到你。”
她目光直视他猩红的眼神,毫不胆怯,“因为我已经不再想和你一起过了。”
“陆大海,你总嫌我恶心,嫌我脏,甚至容不下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