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办完事再喝酒啊”老陈哼哈的答应着,哼着小曲转身就走。
老陈还真把事记在心上,下班直奔供销社去买烧纸和水果。当然,还有酒。
天色已经雀黑,一瓶酒也见了底。老陈这才拿起物件出门。来到街头的十字路口,摆好贡品,在地上划个圈开始烧纸。
“嫂子诶,老王大哥托我给你捎(烧)点钱,让我告诉你,没事别回来看孙子,你孙子还小,害怕。你说你都死了的人,还回来折腾家里人干啥!”
话音刚落,平地起风,火星和纸灰就在原地打旋。
要说酒这东西,有时候是真耽误事。不仅让人乱说话,还怂恿人的胆子。
“呦呵,你还不乐意了!当我陈文武是吓大的!”酒劲上头,老陈哪还记得那些个忌讳。一脚踢翻地上的贡品,手里的棍子也把烧纸搅个稀巴烂。
“呸!”临走,还往地上啐了口吐沫。
老陈回到家里,倒头呼呼就睡,做着娶媳妇的美梦。
到了后半夜,老陈只觉得有点冷,半醉半醒中,听见外屋‘呜呜’的风声。不由得裹紧被子,这时候却又传来敲门的声音‘当’‘当’‘当’。
眼看要洞房了,美梦被打断,老陈气不打一处来,忽悠一下坐起来大喊:“谁啊!大半夜的打扰老子睡觉!”
穿上鞋迷迷糊糊地来到屋门口,打开门却啥也没有。“谁这么缺德,大半夜捉弄你爷爷!草的!”
跌跌撞撞的回到里屋,刚要脱鞋上炕,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比之前要急。
“你他娘的没完了是吧!”老陈拿起炕沿边的扫帚冲到门口,一把推开门,四处撒么无果,将手里的扫把用力扔出去。“再跟我嘚瑟!脑瓜子给你削放屁喽!”
‘咣’的一声,老陈重重的摔上门,又把门栓锁住。
回到炕上,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再敲门才躺下,合眼准备把方才的美梦续上,“嘿嘿,媳妇我来咯!”
梦是做了,可是这梦里,没有大红灯笼,也没有新娘子。
梦里的老陈站在自家院子的大门外,看着烟囱冒着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婆儿子热炕头,四个小菜来壶酒。
屁颠屁颠的进了屋,老陈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袄的女人背对自己坐在炕上。
不等老陈开口,女人已经转过身子,笑眯眯的说:“陈家兄弟,你回来了!”
老陈看清女人的脸,腿就像棉花一样,又松又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嫂…嫂…嫂子!”
原本爷爷不是很喜欢‘官小姐’出身的老妈,这下母凭子贵,老妈的家庭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此次事件,奠定了老妈未来几十年的家庭地位,当然,这和老妈的孝顺也分不开关系。
这是后话,前面也说过,老爸老妈二十四岁结婚,之后六年才生下我,不能说老来得子,也可谓是晚婚晚育的优秀代表。
然而在取名字这件事上,哪怕是家里把我捧在手心,也多多少少显得太随便了。
原本按照我爷爷的说法,我这辈从‘石’,但是当初爷爷兄弟四个闯关东,只有他来到了东北,族谱也就跟着我其他几个爷爷留在了豫州。索性,爷爷让老爸看着办。
于是乎,在某一天的饭桌上,姥爷姥姥给了个‘铭’字。老爸的高中学历纯属混下来的(那时候我们这里上过学都算厉害的),想半天想出个‘宇’字,觉得大气。
于是,我的名字拍案定板——王铭宇。
我出生两三个月,老爸为多赚些钱,去往外地打工。老妈也辞去针织厂的工作,在家照顾嗷嗷待哺的我和在砖厂上班的爷爷。
初为人母,哪里会看小孩子。于是便找来大姑帮忙,白天教老妈怎么带孩子,吃过晚饭再回自己家。这也导致三个姑姑一个大爷里,我和大姑最亲。
其实我也省心,六斤八两的体格不是白长的,很少闹毛病,只是偶尔会对着空气咯咯咯的傻乐,家里也没当回事。直到我十一个多月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事。
吃过晚饭爷爷就去砖厂上班了,家里只留下我妈和刚刚会冒话的我。五月份,东北这边晚上七点多才开始黑天。
老妈把我放在炕上,正给我冲奶粉。小时候家里穷,喝不起太好的,记得奶粉好像叫金星,不知道你们喝过没有。
我在炕上爬来爬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奶…nei…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