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晚给奶奶烧完纸之后,我还真的再没有在晚上叫过‘奶奶’,老妈也自然而然带着我搬回家住。没过几天,我还学会了叫人,不同于之前的咿咿呀呀,叫妈妈叫爷爷都说的很清楚。
老爸在外地干建筑活,冬天工地停工,就早早的回来。听老妈说完夏天的事(那时候家里没电话),决定先在家这边找个工作,等我稍微大些,再出去干活。
一家四口人,虽然生活是有些拮据,但三世同堂的天伦之乐也是很满足。
直到我四岁那年秋天(我记事很早,而且很多小时候的事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和邻居家的小妹躲猫猫。
轮到我藏的时候,就躲到了屋子后园,悄悄的蹲在烟囱根儿下。听到邻家小妹大声数完五十个数,我又下意识的往烟囱上靠了些。
可是等啊等,都没等到她来抓我。小孩子觉多,本来玩的就有点累,我等着等着居然靠着烟囱睡着了,更巧的是,邻家小妹找到一半,被她爸妈叫走去奶奶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听见老妈站在院子里喊我,我醒来发现月亮都出来了。
后园连着一个山坡,秋天一到空荡荡的,尤其是在月亮下,树皮泛着光,白不呲啦的,暗处还漆黑一片,我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接着就要站起来往前院跑。
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一片白光捋着山坡往下来,转眼就到了我面前。
到了跟前也就看清了,这是一群‘人’!白花花的,分不清男女。
我吓没办法动弹,连哭声都憋了回去,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老妈顺着哭声摸到后园,看见我站在烟囱根儿那没有反应,连忙跑过来,脚下没注意被柿子秧绊住,卡在地上。她爬起身顾不上掸去灰尘看看有没有磕破,立刻向我跑来。
“儿子!”
此时的我,着实吓坏了老妈,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空洞无神,两个鼻孔哗哗的流着鼻血,胸前都是血迹,更是顺着衣服‘吧嗒’‘吧嗒’的滴在鞋面上。
“儿子?儿子?你咋了?你别吓唬妈妈!”老妈蹲下身子,双手握在我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这一摇,我整个身体瘫倒在她怀里。
“王建军!王建军!儿子出事了!”
老爸和爷爷闻声赶来,看到我的惨样也是心头一惊,老爸抱起我回到屋里放在炕上,也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建军,不行送医院吧!你看孩子流了那么血。”老妈一边哭着,一边伏在我身侧:“儿子,你醒醒,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老爸作势就要背起我,爷爷却按住他的肩膀。
“爸?”
爷爷探了下我的鼻息,然后用手指托起我的左手,拇指按在掌心。
“爸,铭宇这是咋了?”妈妈问到。
“后山一直不干净,今天又是满月,铭宇应该是撞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那咋办啊?”老妈轻轻抹了抹眼泪。
“是啊,爸,该怎么办?要不去请个先生。”
爷爷松开手,俩手插在袖子里,默不作声。
片刻后,爷爷站起身,对着老爸老妈说到。“小军,你现在赶快去你老丈人那,我记得之前喝酒,他跟我显摆过一根野参,你把它要来,回来之后切一片铭宇含上,然后再把你哥和你几个姐姐都叫到咱家来。”
“行,我知道了爸。”老爸也不含糊,立马动身。
嗡!嗡!嗡!老爸骑着摩托走了,这摩托是他买的,平日里出个摩的补贴家用。
“爸,我能干点啥?小宇到现在还没醒呢!”
爷爷来到外屋,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炕上,把我扶起来后,对老妈叮嘱道:“等会儿我一出屋门,你就摸挲他的后背,不停叫他名字,如果屋外有动静,你拿鸡蛋砸在门槛上。”
“行,我知道了爸。”老妈点头,从爷爷怀里接过了我。
“切记,千万别让他倒下!”
于是老妈让我靠在她半个身子上,确保我不会向后仰过去,爷爷见状就出了屋门。
“铭宇!铭宇!妈妈在这呢!”老妈一手在我的背上来回摸挲,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鸡蛋。
爷爷先是回到自己的小屋,从木头柜子里翻出来一块老旧的布,又到煤棚子里取出来一根耙子和一根竹竿,就往后园去。
到了后园,爷爷把布摊开系在竹竿上放到一边,这布也挺大,正方形,得有一米半。完事爷爷双手背后牵着耙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