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呢!也没别的活,就是搬搬遗体,可能还得值个夜班。”
“不是,在那地方,你不害怕吗?”
‘嘿嘿嘿’。我一阵假笑,从脖子里掏出个桃木斧头吊坠,手机桌上一拍,手机壳里夹着张佛卡,再一翻,屏保一亮—道家符咒。“你说我怕啥?”这些东西,都是白天回家的路上,在大庙外面的佛具店‘请’的。
胖子点根烟,往椅子上一栽歪,学着李云龙的样子,用手指着我:“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没一会儿,烤串陆陆续续上桌,我记得,那天我们仨喝了一箱半啤酒,最后他俩不让我买单,说等我发工资再请回来。
那天啊,我是真高兴,他俩也一样,看到我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打心眼里为我高兴。
喝的五迷三道儿的我,到家就往床上一躺。那会我还没睡着,半醉半清醒,我感觉到老妈过来给我盖了毯子。
两天时间过的很快,我泡了澡、理了发,准备以全新的面貌去上班。
周日晚上,老妈来到我房间,给了我一个盒子,我打开之后是一串手串,琉璃的。
“这是我托你娟姨去庙里求来的,你平时自己多注意,少管闲事。”
我把手串戴到手腕上,“我知道了老妈,谢谢你。”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便出了门,发现杨叔比我到的还早,难道他就住这吗?
“早上好,杨叔。”
杨叔‘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只见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工服,扔到床上。“把工服换了。”
“就…就在这换?”我拿着工服别扭的问道。
“不在这换上哪换?都是大老爷们你扭捏个什么劲?”杨叔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已经去拉窗帘。
“主任说了,实习期一个月,到时候能干干不能干走人。这一个月,你白天来就行,我带你熟悉熟悉。”
听杨叔说着安排,我这边开始脱衣服,准备换工服。
“我在这打更,晚上就不用你了,一个月之后你要是留下,到时候…”杨叔拉好窗帘,回身看着脱了一半的我,“把你脖子上的东西摘喽!”
我拿起桃木斧头:“这个不能戴吗?”
“一天天净整些没用的!你要是信这个,我劝你趁早走。心里头就疑神疑鬼的,他们不找你找谁?”
我把桃木斧头摘下来,准备揣兜里。杨叔却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放这儿。”我乖乖听话。这铁盒子里都快满了,都是些辟邪的物件,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聪明’。
“还有别的没?”我又把手机壳里的佛卡拿出来放了进去,至于手串,我只是说是别人送的手链。
“连桃木都认不出来,还戴呢!”
“啥?假的?咋可能呢?我在佛具店请的,一百块呢?”我不敢相信。
杨叔轻蔑的看着我:“这就是块松木,刷的漆,你啊,还是太年轻。”
换好工服,杨叔带着我开始转,比上次要细致很多。
寄存骨灰的大厅里面,还有一间屋子,专门存放一些无人认领的骨灰盒,简单来说,就是联系不上家属的,或者很长时间没有缴费的。
停尸间里都是一排排铁柜,推拉的那种,寄存的尸体就放在这,择日火化。
火化间西面的墙上,有十二个洞,按照生肖排列,是让家属捡骨灰的地方。
杨叔讲的很清楚,我也努力的记着。
我的主要工作,一是在瞻仰遗容的时候,帮助家属搬运逝者遗体,如果有追悼会需要停灵,还需要协助家属守夜。
二是记录、保存停尸间的尸体,并根据火化时间,提前解冻尸体。
刚在这里工作的头几天,我很少上厕所,一般都是憋到中午日头烈的时候去,大号更是回家再说。后来环境熟悉了,想方便就去,但还是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后背也凉飕飕的,没办法,厕所在主楼的阴面。
半个月里活儿不多,总共就运来五个,都是他自己弄的,让我在一边边看边学。用他的话来讲活儿多活儿少,跟季节有很大关系。
杨叔对我的态度也有些改变,可能是因为我踏实、办事牢靠还听话。最主要的是没事就给他点根烟,老妈做啥好菜,我也给他带一些,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嘛。
这天早上,我刚到单位,就听到杨叔在打电话,“嗯,行,没问题,我知道了。”
“杨叔早啊!”
“早啊。”
杨叔好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