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一根红塔山。
“第一,晚上的时候别去大库清点没人认领的遗体,如果有新入库的,记录下来安排好就行。”
“为啥啊?”
杨叔拿起桌上的笔扔到我怀里,“哪那么多为啥?我说你听着就完事了。”
“其次,晚上如果在场子里看到隐隐约约的小山,别凑过去看,也别往北走,掉头就行。”
真是越说越玄幻,场子里怎么可能有小山?
“之后就是最重要的,你应该也知道,有人叫你别答应,有人拍你肩膀别猛地回头,过了十二点别照镜子,别一个人在净身室待太久。”杨叔也是老烟民,这会儿又续上一根。
我这一听,这不就是网上的灵异故事大全吗?“杨叔,你不会是故意吓唬吧?最后这几条在网上都快被人玩烂了!”
“你严肃点!别不当回事,知道你小子有秘密,有本事,小心点没错。”
这话从何说起?“杨叔,我能有啥秘密?再说了,我的本事还不都是你教的?”
“老刘都跟我说了,起尸你都能摆平,还叫没本事?换了我,我是一点招没有。”
我真是欲哭无泪,“杨叔,我要是跟你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你信吗?”
“既然没本事,那你就把上面我说的都记住喽,听着没?”
我和杨叔各自玩手机,偶尔唠上两句。直到晚上九点多,医院以太平间满了为由,送来一具车祸死亡的遗体。杨叔说我‘命好’,第一次值夜班就来个大活。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死者是个男性,脸上血肉模糊,左边的胸腔连带脑袋都凹进去了,断掉了半截胳膊,剩下的半截极度扭曲,看着都疼那种。
杨叔带我做好登记,入了大库,等着警方联系到家属再做处理。一忙活,转眼就十点多了,回到办公室,我有点困,跟杨叔打了招呼,趴桌子小憩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叫我:“小先生?小先生?”
我抬起头,眼前站着个老太太,还有点面熟。
“奶奶,您找谁?”不对!哪来的老太太?我环顾屋子,杨叔不在。“奶奶,你是谁?你咋进来的。”
老太太就眯缝着眼睛站在那,“小先生不认得我啦?我是张丽英,刘波他妈,咱们见过。”
张丽英?刘波?我去,刘波不就是刘哥吗?那这老太太不就是……
想到这,双腿在桌子上一蹬,连人带椅子磕到后面的柜上,“婶儿,我也没得罪你,你吓唬我干啥?”
张丽英也没往前来,就站在那,“小先生,我没想吓唬你,我在这半个月,终于等到了你。”
确实,老太太火化之后,刘哥说不着急下葬,等家里人到齐,商量看把他爸妈在哪并冢。这事杨叔和我说过,所以老太太的骨灰盒现在还寄存在这。
“等我?”
“是啊,小先生,我想找你帮个忙?”
“帮忙?您要是缺钱少啥,我能帮你带个话,别的事我也管不了啊。”
张丽英对我浅浅鞠了一躬:“多谢小先生,就是一句话的事。我给小儿子留了一张存折,里面有八万块钱。就在我那屋柜子里,最。”
小儿子?原来刘哥还有个弟弟,但是她去世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呢?
我略作思考,试探着问:“可是我不认识您的小儿子啊?要不我让刘哥告诉他?”
“不行!”一听我要告诉刘哥,张丽英瞬间变脸,目露凶相,脸上还泛着幽绿色的光,“不能让他知道!要不是因为他不肯在我身边给我养老?我能半夜的时候上不来气活活憋死吗!”
“可…可我真的联系不到…您的…小儿子啊!”被她尖锐的嗓音吓得我声音都发颤。
“那我不管!你答应了我就得做到!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跟着你!”
“放肆!”之前教我摆平老太太的女声大喝一声,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张丽英就消失不见了。
“帮她一下吧,这是积德的好事,你尽管按照你的办法解决,我看她敢怎么样?”
我在屋里转圈,想要找到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帮我?”
“你该醒了。”
“小王!小王!”
我从桌子上猛地惊醒,“杨…杨叔。”
“做噩梦了?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哼唧。”
我把梦里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我只字未提。
“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