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
“闭嘴!”杨叔把水枪架到我的脚下,又跑回到楼里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水带已经鼓起,他拼命的奔跑,在水喷出来前扛起水枪对准那片区域。
杨叔做事很有分寸,水没有开的太大,喷出来的水像雨一般滴滴点点的落下。“怎么样了小王!火灭了吗?”
水成片的落下,落在尸体上,落在铁床上,落在地上,就是没有落到亡魂身上。
“杨叔,别弄了,没有用。”我说出了最绝望的几个字。
“操!”杨叔听到这话,不甘心的撤了回来,水枪往地下一扔,任由水流淌在地上。
“你俩大晚上的这是干啥?闲出屁来了吧?”吴哥在那阴阳怪气,“他一天天神神叨叨的也就算了,老杨你可是场里的老人了,怎么还…”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杨叔薅起吴哥的脖领子。
“打啊!你打我一下,你看我讹不讹死你?”
“别动手别动手,大家都是同事,有话好好说。”张哥连忙上来拉架,“杨哥你也是,有啥问题你说出来大家想办法解决,你俩这样我都有点迷糊。”
杨叔松开手,一言不发的走到我跟前,“小张,你去帮我把消防水关了吧。”
张哥推着吴哥往楼里走,可吴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给你说小张,这小子邪乎的很!你说咱们场里以前哪有那些烂眼子事儿?自从他来了,啥邪乎事都有。上次我来替班…”
吴哥的声音越来越小,等他们走远杨叔才开口:“现在咋办?”
我摇着头,“仙家没有给我回应,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啊!听叔说,你不用自责,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杨叔安慰着我。“咱们回去吧。”
看着苦苦挣扎的枉死鬼魂,纵使我不忍却也无能为力,就在我准备跟杨叔离开的时候,我猛然回头。
“不是说好了要走吗?你还回头干啥?”杨树问道。
“杨叔,里面的火…小了!”火海似乎被来自上方的东西压制,势头弱了一些。
杨叔和我并肩而立,我的双脚和小腿开始发凉,肩膀和上半身控制不住的扭动。
等到恢复正常之后,我的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小先生,柳长风来迟了!”
“哪来的哭声啊?我咋没听到呢?”杨叔特意把头伸出窗外仔细听了听,“你是不是真发烧了?还是刚才在大库看到啥被吓着了?”
杨叔可能看不见,我左半边脸流的汗都带着热气。我站在原地没有吭声,豆大汗珠滚滚滑落。
“你这孩子别神神叨叨的了!听我一句劝,现在麻溜打车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班,等改天,我请你吃饭。”
杨叔拉起我的手想带我离开,我死犟死犟的站着不动。“大库!声音是从大库传来的!”
挣开他的手,我疯了一样朝着大库跑去,越靠近那里越感觉热,哭喊和呼救声也越大。等我跑到门前的时候,短袖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你到底要干啥啊!突然间怎么了这是?”杨叔追了过来,可他却一点事没有。
隔着门我都感觉到里面的温度异常高,我指向大门:“杨叔,里面不对劲!”
“这里面能有有啥不对的?”
“你相信我!里面绝对有问题!”
我和杨叔僵持地对视着,“杨叔你看!”
大库常年都是冷冻的状态,只有检修时才会暂时停止制冷,因此在墙壁和地面上会有一层霜。此时大库门底的缝隙正在向外流淌着水,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说明里面有情况,最起码也是制冷设备出了问题。
杨叔看到流淌出来的水也有点慌,伸手就去拽门把手。
“啊!”就在触摸到门把手的瞬间,他惨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杨叔,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掌在门和墙壁上来回摸索,“门把手烫手,墙和门都是热的。你说的对,里面有问题,也许是着火了!”
杨叔为了避免我胡思乱想,给出一个看似最科学的可能性。
大库设定的温度是零下二十三度,除去遗体和盖尸布,其余物品全部是金属制品,着火源单一。倘若是制冷的机器起火,只怕这会儿已经炸了。哪怕是最不可能的保温层起火,也能看到烟雾,但空气里并没有烟的味道。
“你在这等我,我去拿大库的钥匙!”说完,杨叔就朝着楼里跑去。没跑几步他又折返回来,拉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