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睁开眼睛,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身子底下很软,粉色的窗帘和灯光有些暧昧。怎么跑宾馆来了?我刚刚不是在大库吗?
“头咋这么疼啊!”我靠着床头坐起来。
哗啦啦,一阵抽马桶的声音,杨文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呦!王哥你醒了!”
平时我就听王哥俩字不对劲,今天在这个环境里,我更加确定不对劲!
“那个,你以后叫我宇哥或者直接叫哥吧!”
“为啥?王哥不好听?”杨文华奋起一跃坐在床上,床体忽悠忽悠地直颤……
我赶紧岔开话头:“咱俩怎么在这?大库那边咋样了?”
只要一提到这种事,杨文华就格外有劲头。他脱了鞋盘腿坐上床,“你不记得了?你那暂简直帅呆了!双手合十悬空而坐,口中尽梵语,隐约可见周身金光弥漫,声声佛号犹如莲…”
“打住打住!你在这说书呢?你就说到底发生啥就行!”
“没劲!”杨文华顿时变得一脸无趣,“结果就是你超度了那些亡魂,送他们去地府了。”
我按摩着太阳穴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王哥…不对,宇哥,你啥时候会念佛经了啊?而且愿力这么猛,你都不知道,那些亡魂都不用去地府受审,喝完孟婆汤就能直接去投胎了!”
我咋不知道我这么厉害?于是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帮我的仙家法力强大吧!”
不提他们啥时候投胎,我是快要投胎了!他这脚也太臭了!“那个,老弟,你洗洗脚去行不?有点味…”
“好像是有点。”杨文华走进洗手间,然后就传来了淋浴的水声。
咚咚咚
听到敲门我起身下床,杨文华先我一步从卫生间出来打开门探出头去,“没人啊?”
我刚要坐下,杨文华在门口喊:“王哥,你看,不知道谁从门缝塞进来的小卡片?”
听到这话,我腾地站起来,抢下来他手里的卡片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杨文华显然没搞清楚状况,“咋了王哥?那是啥卡啊你这么紧张?”问完他回去接着洗脚。
“没啥,就是推销保健品的。这宾馆是你订的?”
“不是啊!我爸订的,他说太晚了就不让咱俩回去了,火葬场睡不下,就订了宾馆,但订的时候只剩这一间房了。”
杨叔也真是的,订宾馆就不能好好看看吗?这一瞅就不是正经宾馆,我倒无所谓,杨文华才十八啊!
我正在心里数落着杨叔,房间里的电话又响了,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甜美的女声:“喂,你好,请问需要服…”
“不需要!”我果断的挂了电话。
杨文华洗好脚走出来,“啥不需要啊?王哥你在跟谁打电话?”
这称呼看来是改不了了,“没啥,老板问咱们需不需要宵夜,我说不需要。”
他躺到我边上贱兮兮的笑着:“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咱们这破地方的宾馆连早餐都没有,还宵夜?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那个吗?”
“哪个哪个?你小小年纪还知道那个?”说着,我拿起枕头砸在他身,“回头我就告诉杨叔,让他开你皮!”
杨文虎一脸委屈,“我可不是那种人!天地良心,我还是完璧之身呢!”
我嫌弃的往床边挪了挪,“也是,毕竟你算半个道士!”
“这可就不对了,我的本事都是我爷爷教的。他以前是道士但我不是,以后结婚生孩子没问题。”
“你爷爷是道士?那你爷爷怎么结婚了呢?”
“所以我爷爷后来不做道士了啊!”杨文华说的理所当然,但是我却越加好奇,追问他到底咋回事。
在漫长的历史里,道教门派数不胜数,其中很多都在岁月变迁中断了传承。如今道教主要是两大派别:以龙虎山为首的正一派和以终南山为首的全真派。
东北道教其实就是龙门派,隶属于全真道。而杨文华的爷爷,早年就在铁刹山修道。
“我爷爷是50年生人,我记得他说他是十二岁上山开始修道,直到他十八岁那一年,师傅让他下山历练。那暂发生的那件事你知道吧?没招我爷爷只能一边躲一边游历,下山一年之后就来到了咱们这。”
事件越演越烈,他不得已找了个饭店当伙计。用杨文华的话讲他爷爷年青时模样英俊,在山上还练了付好身体。因此老板的闺女,也就是杨文华的奶奶总是对他照顾有加。一来二去,正值冲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