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捻起透明的小珠子放在眼前:“啥是鬼眼泪?值钱吗?”
“小小年纪掉钱眼里了是吧?”叔高祖一脸恨铁不成钢,“起先我也不知道,还是后来和胡小妹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胡小妹?你俩还聊天来着?”
“可不嘛!打你出生她就来了,在你十岁之前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咱家。”
上次在杨姨那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胡小妹是和我有缘分的仙家,不是祖辈留下来的香根儿,可这怎么反过来了?老香根儿的仙家不在,倒是她打我出生就一直在。
想也没用,或许只有等到我出马那天,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还是眼前的事儿要紧,我问道:“那这鬼眼泪到底是啥啊?”
“人死之后七魄消散,因此鬼没有复杂的感情。眼泪是人情绪的产物,所以鬼只会哭不会流泪。但在特殊情况下,鬼魂凝聚出强大而纯粹的情感,就有可能产生这种晶莹的圆珠,也就是鬼眼泪。”
“那这玩意有啥用啊?”
“鬼眼泪蕴含强大的阴气和阳气,如果是鬼魂受到重创,服用了鬼眼泪可以修复灵体,人的话,只要不是受了致命伤或者立刻毙命,吃了它就有活过来的可能。”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有如此神奇的效果,“叔高祖,您要是能哭出来眼泪,那我不就发财了?”
叔高祖踢了我一脚,“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你偷着乐吧!赶紧放好。”
“叔高祖,为啥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你的行为就不能影响我,但是只要我能看到你,你打我我会疼啊?”我一边翻着抽屉,一边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
“有句话叫眼见为实,懂了吗?”说完他便不再理我,跑到一边去摆弄皮神玩偶了。
我从抽屉里找到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将鬼眼泪放了进去,搭配上里面的薰衣草和玻璃砂还挺好看,这小物件可是我青春的回忆,只不过送礼物的人早就没联系了,可惜啊。
俗话说冤家路窄,第二天我上班,在场区门口遇见了吴哥。我不太喜欢撕破脸皮,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没成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他扭头就走,事情到这份上以后也不用再讲什么情面了。
三天时间里,十七具遇难者遗体都已被家属认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女孩和她妈妈,因为我没想到他们是一家三口,而且来认领的家属是三位老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小女孩的爸妈都是独生,以后这几位老人膝下,便没有给他们养老送终人了。
这三天里每天都有逝者被送来,但是无一例外地都上演了家属吵架的一幕。
其实家属在火葬场吵架并不稀奇,有些家庭本就不和,有的则是因为费用的问题谈不拢,如果是涉及到什么纠纷或者案件,当事双方更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但是这些都是偶尔,连着三天都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很奇怪。
第四天我上班的时候,又遇到了吴哥,只不过今天他是和张哥一起走的,俩人边走边吵,看到我之后俩人一边一个的从我身边绕开。
“杨叔,吴哥和张哥他俩怎么吵起来了?”
杨叔刮着胡子,“挨批斗了呗!好像是昨晚俩人睡得太沉,来电话没人接,被告到刘主任那了。”
“靠!这破刮胡刀!”杨叔说着说着,手里的刮胡刀没拿稳,在下巴上刮出一道血痕,“以后我刮胡子你少和我说话。”
刚上班,刘主任就组织开会,从办公室卫生说到职业操守,重点点名我们搬尸班组。让我们上班都警醒着点,别睡的跟死猪一样,再有下次就把办公室的床撤了上12小时通宵,叽里呱啦骂了一堆话,我要是把他的话打出来都发不出来!
开完会大家都火急火燎的往自己办公室走,大多数都在窃窃私语的吐槽,还有人不时地瞟我和杨叔,好像大家挨批都是因为我们一样。
我和杨叔来到一楼,看见一伙人在大厅等着,旁边停放着棺材。
“赶紧把寿材升起来!”杨叔见此大声喊道,转头又对我说:“去拿垫砖!”
“你们怎么把寿材放下了?阴阳先生没跟你们交代寿材不能落地吗?”
“这不都到地方了吗?有啥的?”头戴白孝、吊儿郎当的男人说道:“再说了,我们搁这儿等半天都见不到你们的人,不放下放哪?感情不是你抬了!”
我捧着四块垫砖回来,杨叔把砖头摆放到棺材的四个角,这才让落棺。
“吊唁吗?还是直接走程序?”
“吊!我大姐没回来呢,得等